他不是没见过赵云出手,那是一种碾压。
如龙临凡间,势不可挡。
“狗皇帝......你真是好算计。”
韩定邦的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笑意,鲜血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
他终于明白,柳如烟那贱人,是被沈明渊看穿了。
那场“美人计”,从一开始就是一出反间的局。
他自以为筹谋多年,机关算尽,结果却被那个冷面小皇帝一连三步反杀。
先是引蛇出洞,再是反间计套情报,最后以赵云为刀,欲斩他于此地。
“可笑啊......我韩定邦,竟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手上。”
他咬紧牙关,眸中愈发疯狂。
此刻他已冲入密林深处,杂乱藤蔓缠绕,荆棘遍布。
但他没有丝毫迟疑,任由马腹被划开血痕,也要继续狂奔。
脚下的山道越发狭窄,已非战马可行之地。
韩定邦翻身下马,强忍伤痛,咬牙匍匐前行。
他知道,前方有一处山洞,是早年密使走私时留下的隐秘路径。
“只要进得山洞,再绕过前方峡谷,我就能进入西梁与南楚交界的密林。”
“到那时......沈明渊,你的兵马再多,也休想找得到我。”
他爬行如蛇,衣衫破碎,满身血污,狼狈得像条死狗。
可他眼中却燃烧着一种死而不屈的光芒。
他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
这一仗,他输了,但不代表他会死。
只要活着,他还有机会。
而远处山道上,赵云策马而至,银甲在阳光下映出寒芒。
他眯眼望着那道残影钻入密林,眉头紧皱。
“那贼不走主道,定是熟悉地形。”
他拨马转身,喝令:“分两队,封锁山谷出口!”
“调锦衣司暗哨,沿林追踪!”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让他逃进藩地!”
命令如雷,士卒应声而动。
虎贲军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被唤醒,在山林间悄无声息地展开。
他们是沈明渊亲自操刀打造的利刃,杀人如麻,无声无息。
而赵云,便是这柄刀的刃锋。
他翻身下马,单枪匹马踏入密林,眼神冷冽,杀意凛然。
“韩定邦,今日你若逃得掉,赵某誓不为人!”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
一队大盛使者踏入风雪之地。
旌旗猎猎,踏入的,是匈奴大帐的领地。
沈明渊的另一场棋局,已悄然展开。
他知道韩定邦并非唯一的敌人。
在北疆,匈奴大单于拔都已开始集结兵马,意图南下。
这是一场更大的危机。
但沈明渊不急。
韩定邦只是旧朝遗毒,割之如脓。
而匈奴,是蛮夷之患,需以更深的刀,割得更狠。
这一次,他不打算亲征。
他要让他们自己乱起来。
使团中,领首者是锦衣司副指挥使卫长风。
此人心思缜密,善于离间、煽动、编织假象,是沈明渊一手培养的“影子”。
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
离间匈奴王庭,让拔都之弟哈延起兵造反。
“拔都独断专行,屠其部族者不计其数。”
“哈延,你若不动手,迟早也会被吞并。”
卫长风将一份密信摆入哈延面前,眼神平静。
“这是大盛皇帝亲笔。”
“他愿意支持你为新单于。”
“只要你能掀起内乱,我们就不会干预。”
哈延眼神阴沉。
十日后,匈奴王庭发生剧变。
图里部族首领突然率部夜袭王帐,拔都重伤,狼狈逃亡。
哈延当众宣称拔都已失德,图谋屠尽各部,应立新单于。
匈奴陷入内乱,诸部观望,局势一时间混乱不堪。
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沈明渊的毒计。
他没有出一兵一卒,却搅得匈奴自相残杀。
北疆风雪依旧,但南下之敌,已无暇踏出一步。
京城,乾元殿内。
沈明渊披衣而立,望着远方的地图,淡淡冷笑。
“拔都......你不是想杀我吗?”
“你先把你弟弟杀了再说。”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暴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