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兰瘫坐下去，这才发现她的衣裙从里到外都已经湿透，那条龙果然在，幸好他出手了，就是出的有……点……晚……突然，苍兰的脑海里莫名蹦出一个念头，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古浩尘看着傅无痕渐渐没了气息的身体，神色一片平静。

冷悠宁神识一动，将傅无痕的尸体收回空间。她的脸上再也没了悲伤，但周身的杀气仿佛化成了实质，令人胆寒。

竹桃和四位圣尊心中骇然，萌生了一丝退怯之意。但……

寒风中，她衣袂翻飞。平静的神色，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缓缓捡起地上的羽剑，用帕子轻轻擦去上面的血迹，那动作从容优雅的仿佛在做一场仪式。

她以为傅无痕已经彻底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去，但那个曾经爱过他的自己影响了另一她，还是感觉到了心口痛。

到底要多爱一个人，才能在他三番五次杀她后，还能原谅他？

冷悠宁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那不是她。不过，杀他的人，必须死！

望着如杀神般的冷悠宁，竹桃终于害怕了，她之所以能说动四位圣尊，除了许诺了他们满意的利益和曾经狼狈为奸的证据外，就是她手中的银羽剑，她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赢，就像十五年前一样。可刚才那股无形的力量锁定她，她无法捡回剑，现在剑没了……

不对，她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命悬一刻之际，竹桃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人。

“如果你想见到大罗，就不能杀我，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

果然，冷悠宁手中刚刚凝聚起的元力散了。

“你知道上个威胁我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吗？”冷悠宁不紧不慢开口。

“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只是可惜大罗那个傻子为你豁出命去，你却……还是那么无情！”

冷悠宁再次凝聚起力量，却被无涯一把拉住，“主子，大罗或许真的没死！”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竹桃还有四位圣尊带着他们的人跑了。

“宁宁……”凤清薇见敌人终于走了，再也扛不住地晕了过去。幸好凌亦尽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一阵风吹来，带来一股彻骨的寒意。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沉重的令人透不过气来。

望着守卫们悲戚的目光，冷悠宁忽然好讨厌杀戮。

“你去把藏宝阁里的丹药发给受伤的人，再将天赋好的挑出来，让他们闭关突破。”冷悠宁平静地交代完无涯，人就消失了。

无涯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苍兰终于敢出来了，又飞到了无涯的肩头上坐着，眼睛却看来看去。

“你在找什么？”无涯感觉自打到了前殿后，苍兰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没，没什么！”苍兰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炸了起来。不过幸好无涯没功夫搭理她，也就没多想。

清理战场时，无涯发现受伤晕厥过去的银翼虎，不禁摇了摇头，还真是没用，连这些蝼蚁都打不过，真不懂主子怎么会收这样的废物。

不知地的皇宫后面有一座圣山，那里埋葬着历代圣皇。

冷悠宁在圣山的背面找了一块视野好的地方，将傅无痕埋在了那里。

爱情究竟是什么？是让一个人明知道被羽剑所伤，就算是冰芙蓉也救不回来，也义无反顾替死？

是只要轰轰烈烈爱过，就死而无憾？还是平平淡淡相守一生也不会觉得厌倦乏味？

冷悠宁看不懂，她也不想去懂。那种仿佛从灵魂深处蔓延开的疲惫让她只想远离一切跟情感有关的东西……

其实傅无痕猜到了隐匿在暗处的人是古浩尘，也知道如果他不替冷悠宁挡那一剑，古浩尘也不会让她受伤。

但如果他不去挡，将要活着看着他们俩的感情再次升温，重归于好。与其如此，他宁愿去死，起码在她以后的人生里，她会记得他。

他曾经对不起她，就当这是他欠她的，现在还给她，希望来生他可以问心无愧地站在她面前。

若冷悠宁知道傅无痕心中所想，又得感叹一句命运弄人。孰是孰非，真的很难说清。要不是曾经那个自己冤枉傅星霖在先，害得他修为尽废，从此生活不能自理，也就没了傅无痕为弟弟报仇的事。

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去假设什么已经毫无意义。

“傅无痕，若真有下辈子……”冷悠宁望向远处，仿佛要透过苍穹看向另一个世界，“希望你再也不会遇见我，愿你生生世世平安喜乐，健康顺遂！”

傅无痕要真能听见冷悠宁的话不知会不会急得活过来，他去死，是为了更好地遇见她，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