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衣蝶还真没什么要埋怨的,就是没想到相夫会撂挑子。
赵白玉道:“我摞挑子还不是为你。傻的,你先前说得极是有理,可太过直接了,你是真不知道戏班的台柱都是有脾气的?只有自家人在,台柱子换角让角都没什么,可若是当着一众外人面强给台柱定角,这就犯忌讳了,再好脾气的角都要心里不痛快。况且红衣姑娘说过与妹妹不对付,你还来这么一手,不是成心要给玉人香添出将相和的戏文嘛?”
千衣蝶道:“哇喔,还真是。虽说我觉着青衣不是那种角,可赵二少爷还是该赏。要不,香一个?”
赵白玉麻溜将脸凑了过去。
千衣蝶毫无犹豫地在右手心重重亲了一下,反手将手掌贴到赵白玉脸上,贴完溜遁。赵白玉哪肯放过,拔脚便追。贾百合看多了此种追逃,照旧练拳,练完拳后去了赵家设在会场的缝补铺子。管事人拿出三个按图样赶制出的装猫袋子。贾百合拿起袋子左右看看,见没什么不妥便拿着走了。
此时,赵白玉已是追到自家买下的种花荒田处,累得直喘粗气。
千衣蝶也是跑不动了,拉着赵白玉来到田边坐下,道:“白玉相夫,你看前面。”
赵白玉向前望去,可除去荒田什么也没看到,心下纳闷,莫非有什么妖精鬼怪存在?
千衣蝶道:“发什么愣啊,说,看到什么?”
“杂草,田鼠,蛤蟆,还有蝗虫。”
“谁让你看那个了。睁大眼,再看。”
赵白玉睁眼再看,可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笨的,没人啊!”千衣蝶气极。
赵白玉本就是心里犯怪,一听之下误会了,嗖地站起身,抱起千衣蝶便跑。
“公君,你发什么疯?”千衣蝶糊涂了。
“傻妹妹,你说的啊,没人。”
“是啊。那么大一片田,一个人也没有。”
“所以就是有鬼喽。只有鬼是你能看到。”
“你才能看到鬼哩。笨死了,放本少奶奶下来。”
“不能放,你本就胎里带病,先天有缺,这要是再沾了鬼祟阴气就真没得治了。”
“那好,你就跑吧。鬼拦到前面了,现在向左转。”
赵白玉信之不疑,转身左跑。
千衣蝶只管揽着赵白玉脖颈,忽儿下令东绕,忽儿下令北移,一通乱转后,回到先前原地。
赵白玉臂麻腿酸,没劲跑了,放人下地,叹道:“你就折腾我吧。”
“谁让你乱想来着。公君,看前面,田里没人啊。”
“有人才怪……嘿,这绕劲,傻妹妹,你直说不就成了,这百多亩田要想种花是要不少人手才能翻犁停当。”
“对嘛,人手少了没半年弄不完,何况咱们半个人手都没有。”
“这好办,哥哥我去流民那雇人,几千人都有。”
“少学我犯傻,几千人,快是快了,那要花多少银子?我的银子是我的,你的银子也是我的,该花的地方一定要花,不该用的地方,半文不准。”
“傻妹妹话里有话,有好主意了?”
千衣蝶附到赵白玉耳边,悄语起来。
赵白玉道:“几千人大挖田,这光景想想就有趣。不过细节上要做些改动,回去好好商议一下。”说罢,伸手要拉人。
千衣蝶闪过,当先跑向会场。赵白玉失了先机,心上一转有了主意,回身向荒田深处跑。千衣蝶没听见有追来脚步声,放慢脚步扭头看去,只见赵白玉反着跑,心下好奇,想着会不会是田里有野兔,拔脚就追了过去。看看将近,千衣蝶猛然醒悟上当了,转身便逃,却是迟了一步,被赵白玉回身抓个正着。千衣蝶气恨乱打奸恶相夫,打完娇呼气不顺,要耍猪师傅背媳妇才能消气。
赵白玉对此求之不得,背上千衣蝶,沿着田边跑。行过一半路程,贾百合自大会那边走了过来,见着赵白玉背媳妇,便用力招了招手。赵白玉放下千衣蝶,走过去会合,打量好武姑娘手上的包,心下恍然,装猫的布袋做好了。
千衣蝶自贾百合手上接过一个看了看,虽不甚满意,可古朝工艺就是这般,能做成这样已是将急就急的上品了,便是收下了。贾百合虽是知道布袋是装猫用的,但三个包三个式样,显然用途不同,心上好奇,问起究竟。
千衣蝶兴致上来了,自拿一包,另两包分给赵、贾,细说用途。
她手上那两根带子拉拽一个包的式样,名叫双肩包,与采茶姑娘的茶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