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报仇,当晚便提着砍刀去钱大板家中了……”
那弟子在秦什耳边说着前因后果,可秦什只觉脑袋一阵嗡嗡,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他几乎踉跄地回到房内,掌心中的铜铃被他攥得几乎变了形。
张览……
丹峰弟子……丹药……
似乎一切都能对应得上,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什,后山培育了新的灵宠,从今天起,你就是新的守园弟子。”邬阁老道。
秦什猛然抬头,他重重拍案而起,旁边放着的铜铃被他震落在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邬阁老。
虽然他很清楚邬阁老并不喜欢他,但在正事上,邬阁老从未有过偏颇。
秦什这次一字一句很清楚地讲明了那一晚的情况,其中最关键的铜铃,只需找张览当面对峙便可。
“邬阁老,您是不相信我?还是……”
秦什话音未落,邬阁老便已经打断了他,“若你还想留在云隐宗,此事就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邬阁老的话令秦什一震,他不是傻子,这话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钱大板和周大娘的死,与张览有关。
更大胆地去猜测,天衍镇死去的数百人,极有可能与云隐宗脱不了干系。
“我知道了……”
待秦什离开后,邬阁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铃,神色复杂地端详了许久,最后将它丢到茶杯中。
很快,茶水将铜铃淹没。
出去后的秦什神情恍惚,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走着走着他笑了出来。
太可笑了。
良久后,他定了定神,径直朝丹峰走去,不过,见到谢浅时,他并没有将铜铃之事告诉谢浅,甚至也不再提天衍镇之事。
秦什看了一眼他的伤势,随后,将邬阁老安排他当守园弟子的事说了一嘴,还开玩笑地说:“若是你想要什么灵宠尽管说,上到蛟龙猛兽,下到鸡鸭牛鹅,我都想办法给你弄来。”
说罢,他便带谢浅朝后山走去。
上任守园弟子见到秦什后,拍了拍秦什的肩,调侃道:“每次被罚来看守灵宠的是你,现在成为守园弟子的还是你。”
两人一番交接后,灵宠园内只剩秦什和谢浅二人。
此时,一只巴掌大的翠竹鼠不知怎地,误闯入了一头焚天狮的领地。
毫无疑问,以焚天狮的实力,一只爪子便能轻易地将翠竹鼠踩死。
然而,翠竹鼠的生命力却极其顽强,即便已经被焚天狮抓咬得遍体鳞伤,它也没有放弃逃跑的念头。
在焚天狮戏谑地玩弄着翠竹鼠的时候,翠竹鼠瞅准了一个机会,猛地一口咬下了焚天狮的趾尖。
焚天狮吃痛,发出一声怒吼,翠竹鼠则趁机跌跌撞撞地奔逃。可它的伤势太重了,没跑多远,便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秦什蹲下身,将奄奄一息的翠竹鼠捡了起来,手中的灵力毫不吝啬地朝翠竹鼠体内灌去,低喃道:“真笨……”
和他一样。
谢浅在一旁看着,突然开口道:“它很聪明。”
这只翠竹鼠并不是误打误撞朝着秦什这边逃跑的,按照常理,它应该朝着竹林的方向跑去,可竹林的方向与它现在逃跑的方向刚好相反。
翠竹鼠生性胆小怕人,对人的气息极为敏感。
它倒在二人面前,是它能从狮口中逃出生天的唯一机会。
秦什微微一愣,翠竹鼠尚且可以寻出一线生机,那他是不是也可以……
夜里,秦什拿出了一只纸鹤给谢挽璃传了信。
然而直到三天后都没有回信。
秦什没有放弃,又拿出第二只纸鹤,再次传信,可依旧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丹峰。
五长老眉间带着怒意,“他为何会认识宗主的弟子?”
他身前的案几,正躺着秦什传给谢挽璃的两只纸鹤。
屋内,几名弟子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这二人何时有了交情。
“会不会……这信是假的?”从中劫信的弟子战战兢兢地说道。
张览瞥了他一眼,解释道:“纸鹤传信是掌门手法。”
一般人要传信,不会特意想到用纸鹤去传。
而秦什一个外门弟子,自然不可能和掌门接触,唯有一种可能,他和谢挽璃早就认识。
“那现在怎么办?”那一个弟子有些慌了,此事若是被掌门知道了,他们这些弟子一个都逃不掉。
旁边一弟子冷声道:“杀了他。”
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如何处置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