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闭嘴吧。”
他若能劝动那臭小子,还会在这里发牢骚?
徐靖走了,陆舟怀里抱着长刀守在竹屋门外,静静注视着远处的湖山。
他是公子的刀,怎么能为公子做决定?
公子要做什么,他跟着便是。
第二天清晨,秦隽就和陆舟,带着十个部曲骑马浩浩荡荡走出了庄园。
虽然他们只有十二人,然而都是气宇轩昂的年轻儿郎,骑的也是徐靖从胡商手里买来的草原骏马,个个精神昂扬,皮毛油光水亮,十几人愣是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庄园里最高的三层阁楼上,徐靖对燕老道,“楼上风大,师父下去喝杯热茶吧。”
燕老双眼还是盯着园子外逐渐远去的身影,一言不发,心中百味杂陈。
徐靖无奈,“师父既然舍不得,让他回来就是。”
他是不放心秦隽出去,可师父明显更不放心。
视野里彻底看不到秦隽的影子,燕老才由徐靖扶着下楼,
“看到他第一眼,我就算出这孩子命格尊贵,虽然这些年他随我隐居,每日悠闲快乐,可我知道他早晚要飞走的,翠微山留不住他。”
下山后秦隽就顺着官道往冀州赶,他从武陵出发,一路走过许多美景,穿过大片大片的桃花林,看到过一望无际的农田,抬头就是碧蓝碧蓝的天,心情开阔极了。
然而走着走着心情就不那么好了。
“哟,老子在这等了三天,可算是见到了一条大鱼!”
秦隽抬头,就看到十来个山匪正在远处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们。
3 第 3 章
◎走向星辰大海的第一步是被拦路打劫◎
北上的路途中大部分地方是荒凉的,而途中的见闻尤其让人心惊。
起义军和山匪四处横行,百姓们每隔一段时日就要被洗劫一次,慌乱逃命,没有时间安心耕种,没有耕种就没有粮食,交不上税只好把田地卖掉,家里便断了收入!
分明不是天灾的年月,百姓们依然饿得面黄肌瘦,他们看着秦隽膘肥体壮的马,下意识吞口水,可抬头看到秦隽等人腰间长刀,当即惊得四处逃窜,磕头求饶。
官道上时不时就有劫道的匪徒,恶狠狠的要挟秦隽留下过路钱,有时候秦隽一天就能遇到五波土匪。
见的越多,秦隽越沉默。
一桩桩一件件,不是天灾,尽为人祸!
从荆州武陵去冀州河间郡,路程连三分之一都没有走到,他已经遇到了十几批山匪。
他们大多穿的破破烂烂,面黄肌瘦好似皮包骨,拦在路中间全靠一股子活下去的狠劲逼着,自然不会是秦隽身边护卫的对手。
纵然秦隽早已习惯了动荡不安的年代,也明白这世道人命如草芥,但周围人把他保护的很好,他还是很难去把杀人当做平常事。
若不是活不下去,他们也不会铤而走险去当山匪,因此秦隽大多只是教训他们一顿,不至于赶尽杀绝。
但现在……
秦隽看着拦在前面的山匪们,他们都穿着完好的布衣,面颊微微浮肿,眼睛发红,神态倨傲,豺狼般盯着他们,眼里是明晃晃的贪婪垂涎。
而山匪头领身边的那个人,正是半个时辰前他放过的的一个山匪。
当时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秦隽不要杀他,说他家里田地全都充了税钱,母亲病重,没钱治病,也是实在活不下去了,一时鬼迷心窍,才落草当了山匪的。
后来秦隽看他可怜,便没有杀他,还给了几串铜钱,让他回去给母亲治病。
可如今不过半个时辰,他已经出现在另一窝山匪里,看样子很得头领信任,眼里也没了先前的惶恐不安,只剩下恶意。
秦隽目光冷冽,“你骗了我。”
那个山匪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不屑道,“你才反应过来啊!锦绣堆里长大的世家公子,就是好骗!你莫不是觉得几串铜钱就能打发老子?老子是山匪!不是乞丐!”
山匪头领哈哈大笑,“老子在这里落草三年了,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的马,县城里的官老爷估计都没有骑过!以后这就是老子的了!”
他一边的小弟垂涎道,“莫说这马,就这公子哥,那也是细皮嫩肉,兄弟们能吃好几顿呢!”
此话一出,护卫们脸色猛的一沉,陆舟的刀当即就出鞘了,他看着那群山匪,几乎压制不住心中杀意。
陆舟的杀气太过明显,山匪们心里也发憷,不过他们很快又笑起来,头领大声喊道,“兄弟们都出来吧,今天来了波大的!”
他话落,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这狭窄的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