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骄跟卫文康两个一对账,刨除今日的开支,剩下了大概两百文的样子。“这点儿就当是今日的辛苦钱了,可比在镇上做一日的生意还累。”
卫文康识趣地给人捏捏肩,他如今是童生老爷,又是刚生过一场大病的,并没有人敢给他灌酒,因而也就象征性地喝了三杯,这会儿还挺清醒。“日后你就别亲自操办了,咱们都请人。”
柳天骄对他的殷勤还算受用,“那必须的,咱们家下回再办酒铁定是你考上秀才的时候,到时估计整个村子的人都得来,把我累死也忙不过来。”
卫文康:“……也不一定是考上秀才的时候,说不定咱们先办孩子的满月酒呢。”
柳天骄总觉得自己跟个爷们儿一样,有点不太能想象自己生孩子的场景,于是拍了拍卫文康的肩膀,把压力还给他,“哥,我还是更想先喝你的秀才喜酒。你想,以后咱们孩子一出生就是秀才儿子,在十里八村都是头一份的福娃娃,多好啊。”
卫文康想了想那场景,着实美妙,觉得肩上的担子和心中的冲劲一起猛增。“骄哥儿,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柳天骄竖起了大拇指,“你一定可以的,咱们家的好日子可都靠你了。”
两只小狗崽也跟着沾了童生老爷的光,连着几日饭食里的油水都多了不少,瞧着越发皮毛光滑、神气十足,性子也野,时不时喜欢跑出去撒欢,只是不敢再在村子里捉鸡撵鸭。
柳天骄舍不得下手打,直接搞了个鸡笼子,哪个不听话就关进去。这惩罚听起来无关紧要,可两只小狗崽都是自小野惯了的,关不到半日就急得跟笼子里有刺一样,嗷嗷叫唤。
好在这两货也不是没有好处,只要瞧见院子里没人,就乖乖跑回来看门。别说,那肥肥的身子往门口一蹲,还真像那个样儿。
柳天骄还没放弃他的猎犬梦,寻了一天空闲的时候带着两只小狗崽上山溜了一圈,它俩倒是心大,见了野鸡野兔的都跃跃欲试,还当跟家养的一样好逮呢,只是能力和心气悬殊太远。又一回兔子跑了,一只狗撞在了树上,发出“嗷”一声惨叫,另一只转头就往柳天骄那边跑,没有一点义气和配合可言。
柳天骄直接没眼看了,回头就挑了两根大骨头,跟自家两只小狗崽一起打包送到了二柱家,只盼他家的二胖看在肉骨头的份儿上,能收下这两个糟心的小弟。
这年头人都缺油水,何况是狗,二胖瞧着那两根还巴着大坨肉的大骨头,再是强装镇定,也没有忍住哈喇子流了一地。
柳天骄把两根骨头扔给了它,顺带着把两只小狗崽也推了过去。二胖嘴里叼着一根骨头,爪子下压着一只,还想凶狗崽子,柳天骄就拿了根木棒去抢它爪子下的骨头。
到手的肉骨头飞了,二胖哪里肯依,跳着去跟柳天骄抢。别说,不愧是猎犬,身手很是不错,要不是柳天骄最近练了书上的功夫,还真不一定能在不打伤狗的情况下抢过它。长棍把猎犬嘴巴往边上一别,柳天骄脚下一个用力,肉骨头就飞了出去。
二胖急坏了,对着柳天骄“汪汪”大叫,嘴里的肉骨头也掉了出来,然后不意外地又被柳天骄抢了。
两根肉骨头,到头一根没保住,二胖呲着牙对着柳天骄就扑了过去。奈何身手还是差了些,柳天骄把它遛了几圈后,关进了二柱家的空猪圈里。
柳天骄杵着跟棍子跟恶霸一样,阴测测地威胁道:“别叫了,叫破喉咙也没用,想吃肉骨头就得帮我带狗崽子。”
二胖哪里肯听,对着柳天骄又是一个饿虎扑食,可惜猪圈太高,它跳了半天也没扒着墙头,倒把自己累得一个劲儿哈气。
柳天骄见它力气消耗得差不多了,又把刚刚踢出去的肉骨头拎起来,“想不想要?”
二胖睨着眼睛看他,显然对这个诡计多端的人类已经有了戒备心。
“真不是哄你。”柳天骄把猪圈门打开,又试着把骨头和小狗崽一起推了过去,同时高度戒备着,生怕二胖再凶小狗崽。
好在经了刚刚一番折腾,二胖已经知道柳天骄不是个善茬子了,试探着把骨头叼过去后,再没有作出凶小狗崽的动作。
连着又是骨头又是棍子的训了几日,二胖明白了柳天骄、肉骨头和小狗崽之间的关系。那个人会带他喜欢的肉骨头,特别香的那种,他还会带小狗崽,特别烦人的那种。二胖想要肉骨头,就不能凶小狗崽,不然肉骨头没了不说,还会被关起来。
当然,没了肉骨头的时候,二胖想要故态复萌欺负小狗崽,柳天骄拿着棍子又是一通吓唬,几个回合后,二胖只得老老实实收起了獠牙。两只小狗崽往它身上爬也只是不耐烦地甩了下去,咬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