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 那我也跟您明确表达一下我的态度。”谭斯言言之凿凿道, “老本总有吃光的一天, 谭家转型刻不容缓。”
而站在他对面的女士摇摇头,脸上挂着一种“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神情。
无意于跟谭斯言在这件事上正面争出个短长,她主动换了个切入角度:“就算你自己愿意在这条路上一意孤行,但也多少为了谭芷考虑一下吧。”
“你觉得如果没了司妖监的庇护, 她那个张牙舞爪的性格能给你惹出多少乱子?”
在女士提到谭芷后,谭斯言的气势一下子就减弱了不少。
见状,女士立刻乘胜追击道:“而且她自大病初愈后变成这幅模样,你这个当哥哥的过分宠溺也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
谭斯言顾左右而言他,“我都不知道最近她跑去哪儿了又在干什么,还为她考虑呢?”
感知到对方的态度有所软化,女士也见好就收。
立在谭斯言身边,她仰望着自藏书楼最顶端绘制着各种妖兽的藻井,自言自语道:“有些时候不得不感慨一句,人生际遇真的难以捉摸。”
“要是我们当初能够变通一点,愿意让你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去参加斩妖人考核,现在被冠在谭盛风身上的名号,就都应该是你的。”
沐浴着岳莫隐调侃的注视,理论上应该远在天边的谭盛风:……这话题到底是怎么拐到自己身上的?
“这样一来,你出山后接梅主席的位置才名正言顺。”
尽管在谭芷一事上谭斯言有些畏手畏脚,但有关他自己的内容上态度依然坚决。
“梅主席有恩于我们家和我需要接他的班是两码事,也希望您不要将其混为一谈。”
“先人的智慧是不会害我们的。”女士侧头看向谭斯言,幽幽道,“反而一意孤行的愚蠢变化会。”
谭斯言明显还是保持着自己的想法,但也确实没能在谭芷的问题上找到一个折中的手段。
“还请容许我再考虑一下。”于是他使用了缓兵之计。
虽然没有得到一个确凿的答复,但相比于之前谭斯言那一种势要搞出一番大动作的情况而言,女士已经很满意于这个结果了。
“年纪大了,熬不动夜,请允许我失陪。”用手盖住轻轻打了个哈欠的嘴部,她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藏书楼。
检测到有人离开,楼内原本运作着的照明炁术骤然熄灭,只剩下几缕微弱的明光几经反射后照得藻井之中的妖兽们格外活灵活现。
这场谈话结束得并不愉悦,谭斯言胸口也因此淤积了一口不吐不快之气。
只见他一声清啸,随即从袖口取出一把折扇,又在开扇后舞了一个变种的剑花。
折扇的挥舞带动着楼内略显沉闷的空气螺旋式流转上升,紧接着所有的门与窗都在气流的作用下向内敞开来将外界的清风朗月尽数被邀入楼内。
这行动远超出谭盛风对于谭斯言的认知,以至于他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带领岳莫隐换到书柜侧方位躲藏。
而就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失误,就被谭斯言发现了端倪。
藏书阁的修建非常考究,每个房间的形制都十分规律。
换言之,被他引入楼内的每一股风都应该产生大体相似的声音。
可偏偏有一个房间在风经过时发出了异响。
“谁在哪里?!”谭斯言断喝一声。
谭家重地竟然被外贼潜伏了进来,当真是奇耻大辱。
说时迟那时快,他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如闪电般翻身来到了那个房间的大门处。
当他抬头向房间内看去,只见一个人影端正地坐在实木书桌之后。
下一秒,扇骨与刀刃“叮——”地击在了书桌的正上方。
借着两道金属上反射出的月色,谭斯言看清了与自己交战之人的相貌。
“谭盛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单手握着惊尘的刀柄,谭盛风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将摊开在桌面上的《北行识妖录》直立起来展示给谭斯言看。
“来查资料的,你信吗?”
借着这个动作吸引住谭斯言注意力,谭盛风用小腿不着痕迹地将岳莫隐微微翘出桌洞的衣角拢回了桌面底下。
*
如果来人是个普通人或者是水平不那么高的斩妖人,那谭盛风相信自己随便施个障眼炁术就能让自己和岳莫隐两人蒙混过关。
可来的偏偏是谭斯言,一个水平在新生代斩妖人中绝对名列前茅的家伙。
那施展障眼炁术反而有些欲盖弥彰了。
反而是最朴素的手段能起到“灯下黑”的作用。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