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又很有自己的坚持。
比如说,他非常尊重公司同事的劳动成果。
在得知某些项目因为一些领导的反复修改而停滞后,他会想办法协调时间让相关人士坐在一块再请更高一层的领导(这里的领导主要指岳莫隐,总裁助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特点被谭盛风用得淋漓尽致)来进行最终拍板。
而且最好是拍符合专业人员心意的“第一版”(总裁助理吹“枕边风”的优势被谭盛风发挥得神乎其神)的板。
真的很有意思。
等到后来再叠上“风到碗里来”的身份后,这份由“佛系”和“不佛系”的反差有意思就更是翻了一倍。
虽然对方还没有提出一个相对清晰可行的后续计划,但岳莫隐对自己突击提问得到的反馈已经很满意了。
所以他也一定程度上愿意退让一下。
各部门注意!
这里有一个“一定程度上”作为重要定语!
请务必准确地理解领导的意图!
看着前方的姐弟二人停下了脚步,手动整理了一下满是褶皱的衣衫然后敲上了点将台的棕漆大门,岳莫隐岳莫隐郑重地看向谭盛风,以一种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说:
“无论梅临渊的过去有多么悲惨,多么令人同情。”
“他主观上杀你的事实永远是事实。”
“在这件事上,我只会选择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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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您请看……”一人战战兢兢地对身为点将台大管家的于斌捧来了一封拜帖。
这封拜帖明显有些年头了,连边角都因磨损而起了飞絮,甚至在被两人交接时发出了令人心惊胆战的脆响。
然而令那人如此惶恐的却是拜帖上边盖着的印章。
那是点将台的宗族大印。
见此印章,如见家主。
但点将台家主上一次带章出行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儿了。
那两人面前这印章会是真的吗?还是说,是有人伪造了印章派小孩过来试水的?
这普通下人都有的疑惑,身为主管家的于斌不可能没有考虑到。
只见抬手轻按上印章,并向其中注入了些微的炁并合眼感受自己的炁在印章中的流动状态。
一支烟的功夫,他重新睁眼对那人问:“拜帖是什么人拿来的?”
“一对姐弟。大的十多岁,小的也就七八岁。”那人不敢怠慢,立刻说,“人我已经收在南门门房那边了,您随时可以惩戒这两个胆大包天的……”
“你应该感谢你的胆小。这印章可是真家伙。”于斌乜斜着扫了那人一眼,“把人请过来。”
“是!是!”那人忙不迭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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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梅临渊姐姐梅饮芳断断续续的讲述,身处当时那个场景内的于斌和时隔几十年通过幻境见证这一切的谭盛风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真可怜啊。”此时谭盛风看向这梅家的姐弟,眼神中都带上了几分心疼。
尽管岳莫隐没有说话,但他的心中也多少有些不忍。
在梅饮芳的叙述中,这姐弟二人的母亲为了补贴家用在不久前接了一份民间疑似妖兽作怪的灵异事件,结果错估了斩妖的难度几乎是耗了半条命才勉强完成了委托。
而原本她以为能自然愈合的伤口在之后的日子里逐渐发炎恶化,最后她连床都下不去了。
愈疗炁术对于细菌感染引发的病症束手无策,而当时青霉素这种高级药物又不是他们这种普通斩妖人家庭能排得上的。
临死前回光返照时,她拿出一张只被盖了个印章的老旧纸张,用笔在上边写了些内容后将它交给了姐弟二人。
放在当时那个环境下,这样子的时代悲剧数不胜数。
这梅临渊和梅饮芳的母亲是死于斩妖引发的感染,可能就在同一时期有另一对姐弟的父亲死于挖矿引发的尘肺。
相比于那些真正毫无退路的家庭,至少这位母亲能为自己的一双儿女安排出一条后路。
为了转移谭盛风的注意力并缓和对方的情绪,岳莫隐问:“听起来,他们母亲受的伤没有你当时重,那她当时怎么没像你一样处理伤口呢?”
谭盛风下意识地就想要通过避重就轻地以给出一番似是而非的解答,隐瞒自己当时使用了【椿龄无尽玄】这种理论上已经失传的专精炁术的事实。
但他深知想要维护一个谎言,就只能再创造另外千百个谎言。
退一万步说,就算岳莫隐智商下降一百倍硬是没看穿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