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瓜子,“这后宫最讲规矩了。”她将金瓜子倒进康禄海掌心。
康禄海指尖发颤,荣嫔己经首起身,由映水整理着宫装。
轿辇停在殿前时,她忽然回头:“去内务府说一声,御花园的杏花该修剪了——开的不好,留着干什么。”
“嗻,奴才这就去。”
轿辇起时,檐角铜铃发出清脆的响。
康禄海望着主子远去的背影,握紧掌心的金瓜子,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轿辇高高抬起,穿过青石板宫道,云舒鬓边的珠花随颠簸轻晃。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两道身影,抬眸时正看见沈眉庄跟着敬嫔在宫墙边站定,沈眉庄垂首时簪子上的米珠轻轻颤动。
“荣嫔娘娘万安。”她福身时,云舒听见她喉间溢出极轻的吸气声。
她状似不经意地将手伸出轿外,东珠手串在阳光下掠过沈眉庄眼底——那是刚侍寝那日皇帝给的。
轿辇掠过转角时,云舒余光看见沈眉庄首起身子的瞬间,指尖狠狠攥住帕子边缘。
她勾唇轻笑,忽觉春日的风里都带着蜜饯的甜腻。
景仁宫鲜少焚香,云舒看着上首凤椅后面的百鸟朝凤屏风,在齐妃与敬嫔之间落座。
茶盏里的碧螺春浮着两朵未舒展的花苞。
她用茶盖拨弄茶叶,听着殿外传来的请安声——齐妃的花盆底声最是清脆,敬嫔的步子轻而稳。
“诸位妹妹都到了。”皇后端坐在凤椅上,身上的织金云纹随动作泛起微光,
“春日转暖,可别学本宫年轻时,为了穿新旗袍冻着了。”她目光扫过众人,在沈眉庄泛青的眼圈上顿了顿,“尤其是身子弱的,该添衣时别硬撑。”
话音未落,华妃宫中的周宁海匆匆来报:华妃今晨起身,身子不适。
云舒捏着茶盏的指尖轻轻摩挲,听着皇后关切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叹息。
忽然想起今早康禄海说的,翊坤宫里的炭火昨儿断了半刻——巧得很,正是她让内务府“疏忽”的。
内务府的黄规全是谁的人,还用得着说?她都懒得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