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动我?"李邦华的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这佛郎机炮是皇上钦定的军购,你敢说个不字?"
严楼的刀尖抵住李邦华的咽喉:"皇上要的是抗倭利器,不是通敌的铁证。"他撕开李邦华的衣襟,露出腰间的双鱼玉佩——与倭寇头目腰间的玉佩一模一样。
李邦华突然暴起,袖中甩出三枚铁蒺藜。严楼侧身避开,铁蒺藜钉在城隍塑像上,发出刺耳的尖啸。严楼的绣春刀划过李邦华的面门,在他脸颊留下血痕:"你当我不知道,郑家的货船每次都挂着葡萄牙国旗?"
李邦华瞳孔骤缩。严楼从怀中掏出片弹壳:"这弹壳的膛线间距,与你去年卖给鞑靼的火炮完全一致。"他将弹壳砸在李邦华脚下,"你吃里扒外,该当何罪?"
李邦华突然狂笑,血沫从指缝渗出:"严楼,你以为查了郑家就能翻天?首辅大人昨夜刚收了宁王十万两黄金!"他掏出火折子点燃衣角,火焰瞬间吞噬了他的身躯。
严楼退后两步,看着李邦华在火中扭曲成焦炭。锦衣卫冲上来灭火,严楼却盯着地上的弹壳——在火光映照下,弹底的铭文清晰可辨:"万历三十七年,郑家督造。"
鸡鸣时分,严楼站在午门前的金水桥上。东方泛起鱼肚白,他将弹壳和海图用油布包好,交给等候在侧的徐阶:"立刻送往内阁。"徐阶接过包裹,手指微微颤抖:"严佥都,你这是要掀翻整个朝堂。"
严楼望着宫阙上的琉璃瓦渐渐被晨光镀成金色:"倭寇能打到南京,我就能打到里斯本。"他转身走向锦衣卫北镇抚司,靴跟叩击青石板的声音在空寂的长街回响。
正阳门的晨钟敲响时,严楼坐在诏狱的刑讯室里,面前摆着郑之龙的供状和李邦华的玉佩。他提起朱笔,在供状上写下"郑芝龙通倭案"七个大字,墨迹未干,狱卒匆匆来报:"严佥都,内阁急召。"
严楼将供状揣进怀里,走出诏狱。阳光刺得他眯起眼,远处传来海鸟的鸣叫——那是从澳门方向飞来的信天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