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3月,风干冷的不像是春风。
东西,礼士胡同。
电影局的会议室里被烟雾缭绕着,正吵的不可开交。
“我还是保留我的意见,这么禁下去的话,中国电影就完了!”
“完了?不见得吧。这几个导演加在一块也没有多少票房吧。对中国电影的贡献……不,应该说没有贡献!”
“但这也太狠了吧,一次禁八个导演,你让以后的导演怎么办?”
“怎么办?按规章制度办!”
“吭吭…”
坐在中间的滕局长适时咳嗽了几声,见会议室安静下来,说道:
“禁,对中国电影伤害很大,但不禁伤害更大,两害相较取其轻啊!”
局长一句话定下了调子,禁!
“禁可以,但这名单有问题。有张园他们几个我能理解,为什么还会有徐观的名字啊!”
“他未经审核私自拍摄电影和参加电影节!”
“哎…这都是老黄历了,人家现在混香港的,香港的资金,香港的公司团队,你怎么禁?”
“电影局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联系不上他,他总以各种理由拒绝电影局报备,他还是不是中国电影人了?”
局长发话道:“这个徐观的情况比较特殊,把他去掉吧,都禁了15年了,还怎么禁!”
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刚刚闭幕的柏林电影节,也出现了违规现象,前几天有人写了举报信。”
“滕华涛?”
“是他,他拍的根本就不是提交的剧本,差的太远,最后的影片也没审核就首接送去了柏林!”
“滕文冀的儿子?”
“嗯嗯!”
“谁的儿子也不行!情况属实的话,把徐观改成这个滕…”
“华涛!”
局长最后一锤定音:“好,今天讨论出最终的结果,择日下发各电影制片厂。
同志们,我们……”
93年和94年都是中国电影的大年,被毙掉的影片多如牛毛,足足有几十部。
在东京国际电影节上,《蓝风筝》《京城杂种》在官方电影代表的抗议下,依然参加电影节最后爆发了冲突,官方代表队退赛。
而在年初的鹿特丹电影节上,几个导演还是不理不睬的参加,然后才有了今日的会议。
会议结束后,一个电影局的电话打到了滕文冀的家里。
“喂,老滕,华涛的电影出事了,今天会议上……”
“卧槽,我们不上映也不行吗?”滕文冀激动道。
“上映?现在说的是违规参加电影节的事,上映的事提都别提了!”
“定下来了吗?”
“老滕,有人举报禁华涛8年……”
滕文冀打断道:“哎呀,他才22岁,还是个孩子呀!
都是我挑唆的,要禁,禁我吧!”
“哎…文冀,别激动,这事可以缓和,你赶紧活动活动,2年不可能了,5年我认为靠谱。”
“好!文件啥时候下发?”
“你今天就活动,别拖知道吗?”
“好!”
“文冀,华涛今年22岁,禁5年也才27岁,还是大有可为的,但是你得好好的教育教育,知道吗?”
“知道,谢谢哈,等我忙完这事,咱一块坐坐。”
“好说!”
挂了电话,滕文冀拎着外套就出了门,对身后徐凡的叫唤充耳未闻,现在时刻儿子最重要。
滕文冀到了楼下,推着车子刚走两步感觉不对劲。
他低头一看前轮气门芯没了,一蹦多高,大骂:“哪个狗日的……”
本身离北电就不远,他骂了两句,就扔下车子,撒开腿往北电跑,别看滕导个不高,跑的一点也不慢。
到了北电,却没有找到华涛,一问才知昨晚就没回来,问了华涛的室友才知道咋回事。
华涛这货回了北电,带着电影在北电中戏放映了几天,吹的人多了开始飘了。
现在都不回学校了,首接跟文丽住在校外,夜夜缠绵。
滕文冀按照提示找到一栋居民楼,一看就住在他家附近,只有一条路之隔,气得破口大骂。
噔噔上了三楼,对着门就捶。
“咚咚咚…”
华涛闻声,皱着眉头停了下来,问:“你朋友?”
文丽不开心道:“除了你,我就没朋友,你赶紧起来看看!”
“好,你盖严!”
华涛穿上裤子套上毛衣,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