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去年一年没少倒腾,也给你留下不少东西,吃完饭我一并交给你。”
徐观没说话,点头回应着。
饭后,卧室里。
“哎,你爸硬挺着也没等到你回来,临走前特意交代我啊,呜呜呜…”
徐二年稍作调整,从裤兜里掏出存折递给徐观,说:“你爸之前倒腾的钱都在这了,你拿着吧。
走,我还有事交代你!”
徐二年打开另一间卧室门,对着床上一指,说:“都在这了!”
徐观定睛一瞅,吓了一跳,只见床上整整齐齐的码了一床的胶片。
“你爸用一车的猪肉从北边换的,临走前,让我把胶片交给你,说‘扶上马,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徐观虽然没见过徐大年,但莫名的悲上心头,趴在徐二年的肩膀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父爱没有了,金手指没有了!
恍惚间,三天匆匆而过。
徐观带着徐二年还有他朋友,仨人费了老大劲,才把胶片从哈尔滨运到京城。
暂时堆放在小院里徐观的床上。
临别前,徐观郑重其事的对徐二年说:“叔,你回去以后一定要把名字改掉!
哪怕就铁柱,铁锤都行,但就别叫二年了!”
“知道了,回去就改成徐三年!”徐二年摆摆手说。
徐观心想:就识这几个数吗?
开口道:“老叔呀,你就改徐凤年吧,别老较劲二三了。”
“凤年,凤年,这个不错,就这个了!”徐二年很满意。
送走徐二年后,徐观对着一床的胶片发愁,叹:“这尼玛怎么弄?胶片多了也愁人啊!”
正想着呢,小曹这货从外面回来首接进了徐观的房间。
他看到一床的胶片后,颤抖的手捂着能放下拳头的大嘴,眼睛睁得贼大。
半晌才回过神来,说:“徐观,你在哪弄这么多胶片?”
徐观像过年炸麻花的老妈,起身呵斥小曹别咋咋呼呼的,关上门,“我爸用命换的!”
这个年代,哪个电影人不是对胶片爱到不行。
小曹从自己房间里拿来了铺盖卷,俩人就在地上打地铺,看胶片。
翌日。
俩人不管干啥,都得留下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
轮流看了三天后,徐观实在受不了,决定找个地方,把胶片寄存起来。
这天下午。
徐观正在地铺上躺着呢,小曹带着王迪老师和田壮导演进了房间。
王迪是徐观和小曹的班主任,田壮是他叫来帮忙的。
看着消瘦的徐观,王迪拍了拍徐观的肩膀,安慰:“节哀!”
田壮导演也如此,随后几人开始商量怎么处理这些苏联胶片。
苏联。对,现在还叫苏联。
“先说好,这是我爸用命换来的,我一个都不卖只寄存!”
田壮导演点点头,拍了拍徐观的肩膀,说:
“放心吧,我亲自放进北影厂仓库,绝对安全!
咱谁都不卖,就你自己用,你也争口气,早日拍部好电影!”
徐观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愿意放北影厂仓库,但这是胶片。
万一走了风声,专家们建议上交,可咋整?
西人开始忙活起来,统计搬运装车分工明确,小心翼翼把胶片地送进了北影厂的库房。
登记上册后,徐观每年相应的给一点费用,北影厂代为保存这些胶片。
徐大年一年没少倒腾,给徐观留了20万块钱遗产。
晚。
约摸着八点钟。
徐观正趴在桌子上写剧本呢,砰的一声小曹首接推门进来了。
“大哥,你不能敲下门啊,万一我正在关键节点上呢?”
“俩大男人,敲什么门呢,你屋里难道还有女人不成?”
这年代的年轻人估计单纯得都不会撸。
小曹还不是后来的精品导演,干事总是毛毛躁躁的。
“我的曹大编剧,说吧,啥事?”
“你的分配结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