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皇帝与君后多处于半隐退状态,二皇女罗琼监国大行文官之治,对崤北一代的管束松懈,又平生不少事端。
萧沅她们寻了一处挡风的山谷用饭,也跟沈则说过今夜只能在车上将就一夜。
沈则没说什么,虽说迫不得已,能明显感觉到萧沅对他和黎霁怀没以前那么上心。
刘三宝去多要几条睡毯也被拒了。
沈则用黎霁怀试探过几次,也观察过萧沅对黎清欢的态度。
知晓萧沅并非移情别恋,才放宽心。
他懂,生意人做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若看不见货,怎舍得再投入。
至少打个空头欠条,到期还不还取决于他。
他跟秦家不也是这般,暗自争斗了十来年。
于是把萧沅叫来嘘寒问暖了一通,又状似无意道出黎霁怀对她的关心,很让萧沉熨帖了一番,上赶着把毛毯奉上。
直把萧沅和秦瑞金那傻子混作一谈。
外头燃起篝火,女人围坐着烤火守夜。
阿四又有了发挥才能的地方,靠着那几个叶子曲儿结交了不少新朋友,听着江湖人江湖事,美人也抛却在一边。
热闹至半夜,第一个发现出事的是刘三宝。
他们一车人因着嫌吵闹,特地让家丁寻了处最僻静的地方停车。
刘三宝睡到一半突然尿急,正到草丛里解裤带。
眼皮子上闪过一道寒光,脚底踩到个死人。
刘三宝冷汗直流,猛咽口水,尿都憋了回去。
后面有人逼近,他猛地向前一趴,大叫:“有贼啊!”
而后,连裤腰带都没系好,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
匪人见形迹败露也不再藏,提刀跟着他冲杀而去。
营地的人还睡眼惺忪。
听到动静,萧沅第一个睁眼,顺手扔了把刀给阿四:“你回自己车上。”
事出突然,阿四也不跟她争辩。
离得最近的沈则马车首先遭了殃。
马夫一死,马车受惊飞奔
这时候哪还有什么大家公子和主君,都是披头散发的亡命之徒,颠得晕头转向。
几个家丁早已死于非命。
萧沅带手下冲过去,一刀砍下要爬上马车的?匪,跟踢出去。
紧接着便有人跟着补上,暗夜里不知对手几何。
对方实力不算高,但训练有素,便是已经打成一团,还保有队形方阵,接连不断。
一对比,萧沅这边街边随意组合起来的人更像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