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却没听出来,她本就是有些迟钝的性子,反而摇了摇头,一双水润的眼里写满了担忧,“没事的,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大夫来?”
她习惯性的想去收拾地下的脏污,崔珩却阻了她,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叹了声:“别碰,脏。”
“怕什么,”她知道他心性敏感多疑,脾气又暴躁,像是安慰他似得,朝他轻轻笑了笑,“以前我也不是没帮你收拾过。”
然后,她的手被他攥住了。
“阿珩?”她仰头看着他,有些疑
惑的样子。
“大嫂这做什么呢。”他冰冷的话一出,她脸上的笑顿时如同变戏法一样被抹去了,眼中凄然欲泣,令人不想伤害,可崔珩的铁石心肠丝毫未动,嘴里继续说着伤人话语:“大嫂这样关切我,莫不是真的和外面传的一样,大哥死了你按捺不住想与我暗通款曲?”
这样伤人难听的话他就这么说出口了,少女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甚至又气又怒的攮了崔珩一下,她豁然站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流:“阿珩,你说这些和拿刀往我心口上刺有什么区别?”
“我想嫁谁你一清二楚不是么,是你大哥说要为弟弟冲喜上门提亲硬娶了我,我父亲只是一个小商家,怎么敢得罪崔相的儿子,我、我本来都要把你忘了,可谁知道他说的弟弟竟然是你,从前他骂我恨我,我都忍了,可他死了,我要走你也不让,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想恨你,可我做不到,你说、说到底怎么做,你才能满意,放了我……”
她哭的梨花带雨,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崔珩就像看戏一样听着,听到那句“是你大哥说要为你冲喜硬娶了我”时,他低笑了声,轻声念着:“所以他死了。”
“意如,”他唤着少女的名字,眼眸深暗,眼底好像一张密密麻麻的黑网,所有情绪都裹在其中,“你心疼我的对么。”
名为意如的少女擦着眼泪,并不理他。
崔珩伸手揽住少女的腰,竟然将她抱入怀中,他凑到她的耳边,诱惑控诉:“是你先招惹我的,惹了我又嫁了别人,你这辈子都欠我,我怎么能让你走呢。”
她哭的更凶了,崔珩冰冷魅惑的表情却温柔起来,雪白的手覆上她黑亮的发,一下一下的抚摸。
不会让你走的。
恐怕你一辈子都猜不到,你如今的惨景都是因为我呢。
夫死、家破、举目无亲、被奴欺凌。
从我那个蠢傻的庶出大哥故意将你娶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的死亡。
那些“外面”纷传你年轻守不住寡,轻狂浪荡爱慕小叔的话都是我命人传的。
这样,你就只能依赖我一个人了。
“你、你胃疼不疼?”她想起从前的事,不禁在他的怀里开口问了句。
啊。
崔珩在心底叹了声。
我单纯可爱的意如,直到现在,还在担心他吗?
他怎么能放过她呢。
“你帮我揉揉就不疼了,像以前一样,”他出声诱惑,“哪怕只有一会儿,好不好?”
她本能的害羞,却舍不得此刻难得的温存,更无法抵抗他轻声软语的低求。
颤颤的伸手摸向他的腹部,却被他抓住手,按在了下面,那挺直陌生的地方令她触之如火,未经人事的她浑身颤抖,低低的求饶一样喊着,声音低泣柔弱:“……阿珩。”
“这里也疼,意如,帮帮我。”
她火烧了脸颊,感觉有些不对,只觉得还是不可以,“有、有人。”
崔珩低下头,深沉的眸子望向她的眼底,“意如的意思是,没人就可以了吗。”
没有回答,只有一片寂静的沉默。
崔家大嫂与小叔在屋内行如此放浪之事,整个屋子的奴仆与丫鬟全然如同未见,个个雕塑一样站立,真全成了无心无眼的泥人,拥着屋内两座欢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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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漫天星河,月色如银纱罩上了端王府,微风吹动,雕栏玉桥旁的明亮灯火随之摇曳,火光映衬着湖畔,在水面上燃起了橘色光晕,目光触及之处,光影如同一个娇羞的少女稍纵即逝,只留下旖旎的潋滟水光,波光粼粼的折射起动人的波澜。
沈连卿看了一会儿,心头一动,从怀中掏出香囊,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