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瞻开口说正事之前,他严肃提醒一句,“这话殿下不好与你说,但我得问一句,你能接受的最大程度是什么?”
若是穆嵩一意孤行,那穆砚能接受的最大限度在哪里?
这取决于接下来曲瞻要做的事。\x\i-a.o?s\h-u?o!h-u!a·n?g¢.^c?o′m,
如贺云昭与穆砚这样的发小,他们生命里大半时光都是同对方一起度过的,所以贺云昭更难开口说出这样的话。
最为难的不是穆砚的选择的,他的选择一直都很坚定,为难的是如何对穆家,对穆砚的父亲。
而穆砚自己是个好的将军,但却不是个好的政客。
贺云昭难开口的话,曲瞻可以代为开口,曲瞻心里清楚,这恰恰代表着贺云昭很在意穆砚的感受……
穆砚沉默了,半晌后,他才道:“活着就好。”
曲瞻抬手比划一下,“如果我没理解错,这之上这之下,你选的都是殿下没错吧?”
穆砚认真的点点头。
曲瞻笑了,“很好,那就简单多了。”
穆砚停顿片刻,抬眼看着曲瞻,他艰难的开口:“多谢。”
曲瞻的狐狸眼笑的眯起,“穆兄不必客气,我毕竟是殿下最好的朋友。”
穆砚垂在膝盖上的手攥的嘎吱作响,曲瞻还是一点没变的讨人厌!
第98章
穆嵩此人, 做官做的四平八稳,冒险之时极少,但看此人行事, 风格也不是很明显, 算是比较典型的武将类型。
曲瞻摸着下巴, 道:“穆副使是个行事谨慎的人, 能叫他束手束脚的事定然不一般,我倒是得到一个消息, 与一桩旧事有关。”
他抬眼看向穆砚, 眉端轻动, “我想把这件事分享给穆兄。”
穆砚眼中嘲讽之色一闪而过, “你确定不是殿下同你说的?”
的确是从贺云昭那儿听来的曲瞻一点没有拿来就用的心虚, 反倒十分自然道:“是啊, 我从殿下那儿得来的消息。_j_i*n*g+w`u¢b.o?o.k!._c`o_m*”
穆砚眉头蹙起闭眼一瞬,他耐心告罄,警告道:“莫要耽误时间。”
曲瞻笑着称好。
“穆副使当年的事不好查证,但好在有人正在查,咱们便做一次黄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既然这桩旧事这么多人关注, 那不如躲在后面捡现成的东西。
“查到之后,我去同我父亲谈一谈。”穆砚道。
他看看面前的曲瞻,虽心中讨厌曲瞻的作风,但此刻二人同时办事总要有所配合, 他也能抛开那些不满,冷静的使用曲瞻。
“若有必要之处,可能还需要曲兄配合一二。”
曲瞻问:“如何配合?”
穆砚声音冷淡, “你与我一起去找我父亲谈。”
曲瞻有些不解,他手里的茶杯放下,“穆副使……”
穆砚眸色淡淡,他神情平静,“这世上大多数的父母都是很难被自己的孩子说服的,但别人的一句话却很愿意听。”
何况曲瞻的口才他早有领教,他自己干巴巴的说倒是难以说服人。
曲瞻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倒是无妨,只怕穆副使会将我撵出去。”
穆砚转转手腕,道:“我会让他听你说话的。”
曲瞻沉吟半晌,还是决定提醒一句,“若是穆副使真的做的什么不该做的事,那……”
穆砚直接打断他的话,“绝无这个可能。”
曲瞻:“就这么肯定?”
穆砚抬手示意曲瞻看看四周,“这是我的院子。”
“我兄长们的院子没比我强多少,照你所说的旧事多半与钱财有关,但穆家这么多年从来没富裕多少,前面两个哥哥还因为娶妻的聘礼之事争了好几次……”
穆家虽是官宦人家,但从前只有穆嵩一人支撑门户,孩子还多,嫁娶都是大花销。*0~d^i*a′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