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摇摇头,这倒是不清楚了,他也是只是听了一些传闻,具体的事情他这宗室里的王爷哪好意思同公主谈心啊。¢卡+卡-小?说·网` _首^发+
传闻,理国公府如今是是那位冯姨娘当家,就连公主的嫁妆都被她管着,因此理国公府的嫡长子—宁安公主之子裴泽渊多次和庶母发生冲突,被裴尚玄罚了好多次。
具体的细节也有底下的仆妇传出,冯氏拉着裴尚玄不许他去公主的院子,更不许他陪公主吃饭,理国公府的老夫人被气的搬去了庄子上住着。
贺云昭凑近了低下头小声猜测道:“理国公是否包藏祸心……”
比如说裴尚玄拥兵自重,多次折辱公主是为了试探陛下的态度,一旦陛下发难,他就是借口起兵。
而宁安公主聪慧敏锐察觉了他的阴谋,咬牙坚持不肯给他任何借口,现下也许是在偷偷收集裴尚玄谋反的证据。
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襄王,认真分析道;“祖祖,有没有可能是这样。”
襄王一大把年纪了,此刻毛头小子一样扭扭肩膀,十分尴尬的看着贺云昭,“好像……应该……也许,不能是这样吧。”
老爷子咂着嘴看向贺云昭,少年蹙着眉头细细思索,眼中的勃勃野心合着充沛的血气扑面而来,这种徜徉在权谋算计中的激动和兴奋的混蛋姿态和他那死女婿一摸一样。
襄王:“……”
好眼熟,仔细一瞧,还是好眼熟。
“有没有可能,裴尚玄是为了报恩,宁安则割舍不了感情。”
贺云昭皱眉摇摇头,她看祖祖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怎么可能?
裴尚玄又不是什么底层出身,他可是国公嫡长子。
这种人怎么可能有什么报恩之心,哪至于如此报答冯氏的救命之恩,难道是冯氏掌握了理国公府什么要命的把柄?
贺云昭抬手撑着下巴细细思索。
片刻后,贺云昭辗转至祖母所在的小厅,此处都是年长辈分高的一群老太太们,最是欢喜贺云昭这样年纪轻轻就才华横溢的小家伙,她们连声的夸着,见面礼更是丰厚。·3*4_k,a*n′s¨h+u!.¢c\o~m_
她笑着拱手,故作苦恼道:“这下子却是为难我了。”
俯身就将下摆撑起,故意闹着要把见面礼一起端走,惹得老太太们笑的前仰后合。
从祖母这里,贺云昭听到了理国公府事情的另一个角度。
贺老太太一努嘴,另一边身着华贵紫衣头戴抹额的方老太太一拍腿。
“哎呦,想起来了,理国公府嘛。”就此打开了话匣子。
贺云昭越听越诧异,男女之间叙述这个故事竟然是如此的不同。
在这群老太太们来说,宁安公主也是无奈。
宁安公主和理国公裴尚玄婚约订的极早,几乎是青梅竹马般长大,逢年节宫宴总能见到,未婚小夫妻感情极好,裴尚玄只是性子冷了些,并非不喜这桩婚事。
两人是有感情基础的,且婚后几年感情都不错,生下了长子裴泽渊。
但是自从冯氏回京后,夫妻俩的关系便急转直下。
陛下并非不管,可没管到点子上,只是说要训斥裴尚玄,将那冯氏赶出国公府去。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宁安公主想要回的是那个依然钟情于她的少年,而不是如今这个被恩情裹挟的夫婿。
有人神色不屑,“公主性子单纯,没什么手段,才叫那小娘皮成了气候。”
有人忙又阻止,恨铁不成钢,“闹将出去,看他理国公府丢不丢脸。”
贺老太太叹息一声,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出不忍,“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即使贵为公主,嫁错了人也难脱身。
另一边的方老太太则是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热茶,神色平静到麻木,“从来便是如此。”
贺云昭抬眼去瞧,老太太们有的动容悲伤,有的平静到如同一道深渊。
她心下一阵唏嘘,明明苛待妻子的罪魁祸首是理国公,可人的关注点却集中在宁安公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