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第一个被家暴的对象。我爸爸结婚的时候,只有二十岁,我妈妈是童养媳,只有十四岁。从结婚开始,就遭到我父亲的暴打。
看到我父亲死了,妈妈才觉得,自己的地狱日子结束了。在我家里,唯一的没怎么被我爸爸暴打过的人是我。我这个最小的孩子, 也许是我爸爸打不动了?老了?还是我爸爸心慈手软了,总之,我的感觉和那一群哥哥姐姐的感受,是天壤之别的。我不知道,我的家庭怎么是这个样子?”
“你爸爸没怎么打过你?他突然就不打人了?”夏明竹好奇地问。
“哦,对了,我是在十二岁的时候,被我妈妈,送给她的妹妹了,就是我姨,她家是三个儿子 ,没女儿。我就被我姨给收养了。我姨两口子很有钱,我姨夫是个老中医,很能挣钱,有祖传的绝活。
把我当成了千金小姐那样供养,我还上了师范。后来,我刚刚工作了,我的养母就去世了。所以我就跟我亲生妈妈,接触又多了一些。我从我的妈妈口中得知了,这些事,我更加的不可思议,我的家庭,怎么是这样的离奇变态?”
女孩不停地在说,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听她说话的人了,压抑憋屈了这么久,无人诉说的境地,是小女孩很痛苦的。小女孩说出来后,神色看起来,平静了很多。
夏明竹听了,脑子里还是不断的重复着,生命生命,到底生命什么时候才能被尊重,被爱啊?人间的奇迹,人间的悲苦冷漠残酷,人性的假恶丑,才是缺爱的时候,一种可怕的变态扭曲啊。
家庭是生命的起点,家庭是爱的港湾温床,可这些生命,都变得这么怪诞荒唐,都是没有爱的滋养啊。太恐怖了。
她只能告诉小女孩说:“父母亲、哥哥、姐姐的事情,都是你无法掌控的,改变不了的,你确实很难受,很痛苦,就像看见一个暴徒在杀人,在放火,在抢劫,在喝人血,吃人肉,你是无力去阻止的。你知道这个时候,你能做什么?”
“悄悄地远离,默默地屏蔽隔离?”
“是的,就像一场狂风暴雨来了,天翻地覆的大地震来,你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保全自己的性命。”
“哦,老师,我似乎明白了一点,你的意思了。可我还是无法面的我的妈妈,我的妈妈,现在跟我住,我的全部哥哥姐姐,没人愿意接她到家里住。
因为我妈妈,有被迫害的妄想症,有时候,就发作了,自己是管不住自己的。妈妈也老了,带她去医院做心理治疗。我妈妈是很抗拒的。我现在唯一放不下的,还是我的妈妈。
老师,你说我该怎么孝敬,我的妈妈呢?我的那一群哥哥姐姐是靠不住了,因为他们从小被我爸爸打得都心理扭曲了。没有了正常人的思维了。我这辈子,恐怕都很难跟他们有联系了。这次我爸爸出车祸,都没几个人愿意当回事。”小女孩,说话时候,语气里平缓安静了很多。
周广亮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默默地做些记录。
看着女孩子离去的背影,夏明竹心里,是无限的痛苦,就像是自己刚刚和女孩一起,经历了所有的痛苦一样,坐在那里,半天不动。动不了,无法移动。身体僵硬了,脑海里是无限的悲凉。
这个女孩子的家庭,显然她是这个残暴的父亲的漏网之鱼。也许是这个父亲老了,打不动了,就像是一个火药桶,里面的火药,全都爆裂燃烧完了,才让这个无辜生命,幸免于难了。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是,这个灾难深重的母亲,是地狱里魔鬼的直接摧毁者。这个女人窃喜,疯狂的撒欢,这是一份久违的兴奋感,幸福感。这个女孩子当然是,永远都不可能理解,体悟到了。夏明竹知道,这个女孩的痛苦,还在于无法面对,这一堆哥哥姐姐的冷漠,母亲的欢欣鼓舞。这是从小得到了爱的女孩子,接受的现实 。
就像赤道上的人,理解不了北极南极圈里的人,遭遇到的严寒和冰冷。特别是这个悲惨的母亲,夏明竹记得是几年前,参加一个心理学大会,在会上,有个女子监狱里的咨询师,在做一个专题报告,有很多血淋淋的个案,是惊心动魄的。
女人遭遇酒鬼家暴丈夫的虐待,很多人在外面,有很高的学历,很体面的工作,很光鲜亮丽的身份,可是遭遇这个酒鬼、家暴男的常年四季的摧残,忍无可忍,就动手趁着这个禽兽不如的丈夫,肆虐完了,在酣睡中,就果断的结束了,这个仇人恶霸的性命,一时的冲动,就把自己也送进了监狱了。
家暴从来都不见光的,隐晦的,隐形的,家庭是藏污纳垢的阴暗角落,是看不见的,是所谓的家丑不外扬的恶果。恶婆婆虐待童养媳的罪恶深重的凄惨画面。婆婆和丈夫一起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