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伸出手指，“我们要明确我们本次的目标。”

“第一，帮阿朱揍渣男。”

你手指又加了一根，

“第二、借这武林英雄会的势，给予云境宫当头一棒，揭穿她们的真面目。”

“云境宫？”艾尔海森眉头微皱，想起后眉头又舒展开来，“沂镇上那个夜闯你我房间的小个子？”

那时你好像是提到过云境宫，还说日后有机会慢慢解释给他听。

你点头。

“她们又是如何招惹上你了？”

艾尔海森知晓你的性格，虽然胡闹，但绝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相反，你多数情况下都不会主动招惹别人，常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标准作风。

“那就真的……说来话长了……”你长叹一口气，提起伤心事，人往往总是难以回忆的。

“如果不想说，那就不说吧。有机会我自己去了解。”艾尔海森看出你的为难，善解人意道。

“倒也不是不想说，只是她们罪行太多，实在是罄竹难书。”

你调整心情，尽量用简洁的话语概括：

“首先便是你看到的，那个叫云筱子有机会一直缠着我，馋我身子。”

“其次便是她同阿朱的恩怨，嫉妒阿朱的美貌和人气，暗地里没少中伤阿朱，阿朱现在的坏名声，一半要归结于不要脸的红叶山庄，另外一半就要归结于她。”

“最后……便是两年前，我结识了两位少年……”你深吸一口气，

“因为她，一死一伤……”

你已经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缓，但艾尔海森还是从中听出了你的愤怒。

或许不用详细询问，他大致能想象是如何惨烈的画面，也大致明白那应该是两个很好的少年。

“而这，只是云筱子有关于我的恩怨。”你轻咬嘴唇，皱眉道，

“云境宫不会只有一个云筱子，海哥你能明白吗？”

云境宫有许许多多像云筱子那样的，也造成了数不清的，像是穆随风和木宵桡那样的悲剧。

艾尔海森伸手托起你的脸揉搓，似乎是想要将手上的橘子味蹭上你的脸颊。

浓郁的香气，带着些许酸酸甜甜的味道，很是提神。

“海锅？”

你被打断了生气的过程，眼睛睁大，整个脸像是面团一样任由他揉搓。

“我明白你的愤怒，也理解你的心情。”艾尔海森捧起你的脸，郑重道，

“我知道这世上不存在零风险的事情，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记住。”

“每个人在这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你逝去的朋友们是，你也是。”

你会因为朋友的遭遇愤怒而伤心，而他也会因为你落入险境而担忧。

你眨眨眼，脸上的肉被艾尔海森往中间挤的嘟起嘴来，看上去可爱又无辜。

“记得带上我，明白吗？”

“明白了海锅！”

你保证道。

——

离月正在收拾行李。

毕竟西域离这里还是有些远，怎么的都该好好准备。

日夜兼程，干粮和水得备上。

西域她不是特别熟，地图也少不了。

另外她也没见过青栾，青栾的小像，以及主事给的亲笔信是必需品。

最后……

离月从内侧贴身的衣兜里取出一封信。

信件不算久，但因为她反复取出查看边缘有所破损。

这是今早外出买早餐时，包子铺的李大姐给她的信，说是两日前有人托她转交给自己，昨日太忙给忘了。

信件没什么特别的，甚至因为过了一道早餐包子铺老板娘的手，沾上了不少面粉。

特别的是这写信用的纸。

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得起纸厂出产的优质纸张，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纸张售卖。

像是偏远的地方，当地的人们会就地取材，用粗糙的工艺制作简陋的纸张——因此充满了地域特色，十分好辨认。

就比如她现在手中这封信，信纸毋庸置疑，来自华山。

「山不见水不现，醉有风花雪月，人有五名少年。」

熟悉的纸张上写着陌生的字迹，

「嵩山武林英雄会，我等着你。」

离月将信折好，重新放入怀中贴身仔细藏好。

时隔十四年，她终于再次收到来自华山的信件。

只是以前的那些……早就同她进入组织前的那段过去一起，埋葬在岁月里风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