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时晏猜，她一定是非常讨厌那个蠢货，才会在对方即将要倒霉时，变得那样开心。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一只鸟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裴芷嫣：“桀桀桀……敢欺负狐狸姐姐，可恶的人类。”

把家底都给透露出来了。

崔时晏微挑了下眉梢，努力装作没注意，也听不见的样子。

治疗的过程漫长又无趣，他其实是想慢慢折磨那个蠢货来着，现在一看，好像也没有必要拖延时间。

省得枝头唱歌的小鸟白高兴一场。

不过小山雀的话题渐渐从许文元的身上转移，崔时晏没想到这居然还能关乎到自己。

裴芷嫣关闭录像，虽然狐狸姐姐有说过，反派好像不受男主光环影响，但也说过这家伙是个超级大坏蛋来着。

山雀大人跺了跺脚，气势汹汹的喊：“反派如果真的误会是狐狸姐姐偷东西，不听解释，我，我一定会每天跑过来用鸟语骂他！”

哇，居然是传说中的鸟语，好恶毒。

崔时晏忍着笑，分散心神去听她的话。

结合其中的话语，倒是不难猜出她指的是谁，不过……

反派？

他怎么就成反派了？

“不过反派在哪里？”

小笨鸟开始围着附近的树枝飞，崔时晏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叽叽喳喳骂骂咧咧的声音忽近忽远，就是没有找到他。

大概是无关紧要的闲人太多，崔时晏有些烦闷的想。

裴芷嫣：“算了，不找了，回去问问反派的名字，听说骂人指名道姓更显气势。”

崔时晏：“……”那还真是幸亏他刚刚做出了决定，不然，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得被这小笨鸟骂了。

白白的毛茸茸的身影飞远，崔时晏再次将目光投了过去，就见她稳稳的落在了红衣女人的肩头。

周围的指控声占据了她其他的心神，帮助那只狐狸煽动氛围感发丝，好像比问他的名字更重要。

想一出是一出，转头就忘记了他。

笨死了……

———

崔时晏打开药瓶上绑着的纸条，字迹洋洋洒洒，应该是让她的同伴代写。

【奇怪的半妖：

见信如见鸟。

虽然刚才误以为开枪的声音是天雷，差点把本大人吓死，不过谁让我是一只宽宏大量的鸟界之王呢，谢谢你救了我。

药瓶里面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可以融合你身上暴走的妖力，解决每个月被妖力反噬的痛苦，不相信可以去找你信得过的人检查。

还有，鉴于你表现的非常奇怪，我得观察你一阵子，才能决定要不要跟你交朋友。

就这样，等我观察好了再说。

记得把药吃了，很珍贵的！

——来自世界上最伟大的鸟妖，裴芷嫣。】

崔时晏认认真真看完，这一封来自别扭小鸟的道谢信，抿了抿唇角，忍了许久的笑声最后还是从嘴边溢出。

这是什么小朋友结交好友的信件？

他心里这般想着，却依旧将小小的纸条藏在了手边的书籍里。

书房门没关，管家处理完许文元的尸体回来汇报情况，连敲了好几声门都没有得到反应。

最先传入耳中的是一道低沉愉悦的轻笑，管家疑惑的抬头去看。

阳光下，清隽身影卓然而立，正垂眸看着手中的厚重书籍。

黑发细碎散落额前，轻扫过上扬的眼尾，往日里那份疏离与冷漠冲淡，透着似是溢出的笑意。

管家的视线随着男人的笑眼转移，映入眼帘的，便是书籍封面的几个大字———《尸变图鉴》。

管家：“……”

他是谁？他在哪？他为什么看到可怕的少爷，对着尸体一类的书籍笑得如此开怀？

少爷……己经变态到这种程度了吗？

注意到他复杂的视线，男人抬眼，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好嘞！”管家丝滑收回视线，退后一步关上房门，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演练过千遍。

崔时晏：“……”

———

自那天起，崔时晏就发现，自己确实成为了小白侦探的监视目标，还是经过提前预告了的。

不过小笨鸟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往往都待在大型物体后面，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用那双又黑又亮的圆眼睛观察他。

山雀大人：我会一首盯着你……永远……永远……

大概是将那封信的内容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