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地,写了好几页。其中几条比较简单,像是定点道早晚、或是发自己周末的伙食--这些小事,李烨茴都很认真地执行。
就像养宠物般,李烨茴从妹妹的字里行间感受到愈加浓烈的依赖,甚至还有爱。可麻烦的是,她竟也生了些养宠物的兴致。因此,她需要每日写上大量的日记,才能让自己忆起初心。日记里,她反复说:咱这不是做善事,咱这可是讨债啊。
李书耳在新的班级开心了许多。那是个垫底班,但同学们友好些。至少她不再是最后一名,也就没人在讲她害群之马。
李书耳有了三两个闺蜜,可都是文文静静的无聊女孩--李烨茴是这么定位她们的。
和这些女孩一起,李书耳甚至被逼出些领导力。这些女孩总是彼此依赖,一个人喝了柠檬水,剩下所有人都要喝柠檬水,哪怕有人一个马虎买成橘子水,也一定要去再来一瓶和大家凑成一队。读的书也是、食堂打的饭菜也是,就更别提平日里聊的校园八卦,和那些无聊至极的女孩话题,像是头绳的颜色,和鞋袜的搭配。女孩们像群没头苍蝇般嗡嗡转着,没个落脚点,也就更别提什么更宏远的目标。她们最有意义的目标,就是考个好高中、考个好大学,要再逼她们说一些人生理想和成长哲学,那可就真是没事找事了。
李书耳因着先前的叛逆经验,对善恶美丑有了自己的观念。这些观念有的合理,有的偏激,但不管怎样,总能让这些女伴们哑口无言的。女孩们崇拜她,便愿意跟着她,毕竟,总也谈头绳、手链的花色,也并不有趣。
李烨茴听了妹妹的校园生活,不知该喜该乐。她只是确定,交往这么一群毫无志向的朋友,对妹妹的学习没有帮助,这也就间接地让妹妹的高考路曲折了些,她便对此没做什么手脚,可话里话外地,她总也劝妹妹少和这些人来往:太老实,没什么自己的思想。
李书耳向来是把她的话格外当真。她先是为自己的朋友发声几句,可不出一个时辰,便又没好气地问家书,什么才是“不老实、有思想”的朋友。
家书问:你们有讨论过活着的意义吗?你们都有什么不能割舍的爱好吗?
李书耳说了好几个“没”,便明白了家书的用意。
家书说:环境会改变你。和一帮没什么理想的人在一起,只能让你越来越平庸。你已经突破自己了,难道又要被她们弄得把个性又给丢了?
这话在李书耳脑中转悠很久。她起初不懂,这些朋友怎么可能为自己的思想产生深远影响,可她也明白,家书说的,总是对的。她便越想就越觉得正确,自己只是才一脚踏入了“叛逆”的门,在“个性”这条路上,她并没再接再厉。再问问内心,也没了反叛的冲动。她想,家书说得真对,这帮朋友,不过是曾经的自己,而她讨厌曾经的自己。想明白这点,她就又犯了牛劲,第二天,便莫名地冷着脸对别人,说话也很是言简意赅,有人热情地挽她手,她便“啧啧”地发着讨厌的声儿,把人家甩开了。不出一周,李书耳没了朋友,还多了敌人。
得知这消息,李烨茴更是吃惊。她听着妹妹的唠叨,就像看到三年前的自己。那时,她对世界上所有人可都是很不满意,至于那些只懂得学习、讨好集体的同学,就更不值一提。她再跟李书耳说话,便像在和曾经的李烨茴说话。她感到这时间真有这平行世界,她正走在正轨上,那何不就让那妹妹李书耳、去过曾经的姐姐李烨茴梦寐以求的生活呢?做个酷小孩,好好地在规矩制度下翻天覆地一番。李烨茴告诉李书耳,若是真想有个性,那就不能循规蹈矩:你得在找一个领域,然后做得拔尖,那就是你最大的魅力。
李书耳想许久,也不懂自己有什么事能做到拔尖。
家书告诉她:你对自己的了解还不如我深。 你得利用天赋。
李书耳:什么天赋?我不知道。
家书:你要是没天赋,就去你最有热情的事。
李书耳: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什么有热情。
家书:你知道答案。你这种人很幸运,一出生就知道一辈子的方向。
李书耳挺不服:人生的路是摸索出来的。
家书也较了真:大部分的人在摸索,但你不是。你是个天才。
李书耳:别开玩笑了。
家书:你就是天才。你会是个歌手。
李书耳:不可能。我好久没好好唱歌了。
家书:但你是天生的歌手。你改不了的。
李书耳这次不得不抗议了。她认为家书只在自说自话,根本就没听她的心声。唱歌是她心中的痛。她早些年就放下了,带着很多绝望和不舍,但还是放下了。她有许许多多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