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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着茶杯,呆呆地坐在那里。?j_w¢x*s?.^o¢r*g^许澄牵着我的手。一字一句,全是心疼。“啾啾,你病得好严重,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啊?”我看着许澄。呼吸急促,有些迷茫。“秦淮渝呢?”我问许澄。许澄抱着我,几乎要落下泪来。“哪有秦淮渝?”“是你病得太严重,幻想自已和秦淮渝结了婚。”是这样吗?是这样啊。那一刻,我竟有种“果然如此”的轻松感。接住我的不是我的月亮。是落月的倒影。我倒在能将我溺毙的海洋中,沉溺于虚影的触碰。现在天亮了,影子消失了,我也终于该回到现实里去。78许澄带我出去散步。我走在路上,眼前天旋地转。好奇怪……我站在那,却像是踩在云端。四周的一切不断变换着。有时是血淋淋的母亲,有时是伸手要摸我的教授,有时是鄙夷我的同学或路人。他们的脸一张张在我面前浮现。可在我心跳加速,拼了命地想要逃跑时。一眨眼那些人变成一个个陌生人,用诧异的目光看失控的我。“啾啾?”许澄挽住我的胳膊,阻止我的逃跑。他的语气是关心的。但表情是幸灾乐祸,带着一丝讥诮的。这是现实?还是我的幻觉?我实在分不清。我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想对许澄说我没事。许澄却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掌心膝盖都磨破了。我问许澄到底是想做什么?许澄却无辜地说他什么都没做。“你居然已经开始妄想亲近的人故意伤害你吗?”许澄忧心忡忡。“这是很严重的被害妄想症,你应该住院观察一段时间。”79我不觉得我有病,于是许澄去带我看了监控。这里是许家的商场。许澄很轻松地说通工作人员,为我们拿来当天的录像。录像里显示的明明白白。明明是我头朝下,自已跌倒在地,却在事后指责许澄推倒了我。许澄红着眼睛。“啾啾,我不怪你,但你现在的情况真的不能再继续独自生活了。”“我怕你受伤,我也是为了你好。”许澄苦口婆心地游说,我被带去许家名下的精神病院,做了精神检查。结果很快得出。我有严重的妄想症,和精神分裂症,属于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类人。我的监护权被重新移交到父亲的手中。那天父亲看着我。难得怜爱的摸摸我的脸颊,叮嘱我好好休息。80于是我又回到原来的生活。整天待在阁楼,用被子裹着自已晃啊晃。我的手机被没收。那东西会加深我的精神疾病,父亲不许我继续看它。佣人很怕我。他们极少接触我,只有快中午的时候才会你推我搡的选一个人出来送药。是熟悉的褐色液体。我仰头,一饮而尽。我期盼着我的病能快些变好,我能快些变回正常人,能不继续给人添麻烦。可惜事情总是事与愿违。我的病没有好,反而一天比一天更严重。81某天晚上,我听见敲门声,推开门。是一只猫。我蹲下身摸猫,猫却尖叫着跑开。哦。原来不是猫,是人。接受治疗一个月后,我开始把人当成动物,把动物当成人。最初看到那只受惊的猫时我还没意识到不对。直到路边的小胖子突然舔我的脸。我不安地叫来医生,医生却无奈地给我看了一段视频。视频里的我对着一米八的男人招手,笑眯眯地说想揉揉他的小肚肚。又在被小猫舔脸颊时一脸震惊。医生说出结论,我的认知已经开始颠倒。“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您最好不要和任何人接触。”医生一脸严肃。“现在的您,只会给别人添麻烦。”82我有些失落。佣人们不想和精神病接触,我只能偶尔用猫条摸摸不怕精神病的小猫。但现在连小猫也不能碰了。我趴在扶手上,有些失落的往下看。父亲平时不许我离开房间。他很忙,有许多生意上的伙伴,怕我冲撞了那些人。但今天父亲罕见地允许我出来放风。我望着小猫们忙碌。可看着看着,一个人类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