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
公孙向珩用过晚膳后,如往常一般在书房里看书。
门突然“砰”地一声被人闯进,公孙向珩连头都不用回,便听见一句高昂的“二哥哥”,还掺夹着几声狗吠声。
来人正是公孙向辞。
他牵着大黄朝公孙向珩扑去:“二哥哥!”
公孙向珩眼疾手快,拿着把木尺抵住了他,一记眼刀扫过:“何事?”
一人一狗嗷嗷地叫:“二哥哥,我方才想带着大黄去绛音阁找绾绾玩儿,你猜怎么着?”
“绾绾竟然不见我!”公孙向辞觉得天都塌了,“这还是绾绾第一回把我拒之门外,连大黄也不见,就让两个侍女把我给打发走了。”
“二哥哥,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我是不是哪里惹绾绾生气了?”
他每嚎一句,大黄也跟着委屈地嗷一声。
像是一人一狗都被人赶出来了似的。
公孙向珩不耐地看着他:“西弟作为绾绾的兄长,也应成熟些才是,绾绾如今己是有婚约的人,怎能还跟西弟日日嬉笑玩闹。”
公孙向辞急得抓耳挠腮:“可她昨日还出来遛大黄,为何今日不出来了?二哥哥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经他这么一说。
公孙向珩倒想起晚膳时宋稚绾心不在焉的模样了。
连她爱吃的金玉楼烤羊排也才只吃了两块,那烤羊排还是他亲自去买回来的。公孙向珩当时还想着,是不是这羊排凉了不好吃……
现下想来,的确有些不对劲。
且公孙向珩只听说宋稚绾是因为和太子闹别扭才住进公孙府的,却不知晓是何别扭。
太子也真是狠得下心。
竟一日都没来哄一哄表妹。
那日他在东宫里问太子对表妹是愧疚还是爱,太子还言之凿凿道是爱。
呸!
这才赐婚没几日,什么样的别扭能把表妹闹得回了娘家?
果然是轻易得到了便不会珍惜。
想到这,公孙向珩心中愤愤不平,将手里的木尺砰地一下扔到桌案上,把公孙向辞吓了一个激灵。
“二、二哥哥……”公孙向辞咽了咽口水。
不会是要打他吧?
公孙向珩并不打算把这些事跟他说,压下心头的怒气,沉声道:“西弟和三妹五妹拉着绾绾胡闹了两日,绾绾兴许是累了,西弟不要总是去打搅她。”
公孙向辞恹下神情,挠了挠头:“好像也是……”
这两日他们仨拉着宋稚绾把府里都窜了个遍,就差没下湖里抓鱼。
可能真是累了。
公孙向辞叹了口气,牵着大黄道:“大黄,咱们回去吧,让表妹好好休息休息,明日再去找她。”
话落,一人一狗又飞奔了出去。
公孙向珩继续坐下看书,可看了许久,书页也没有翻动。
如今天色才黑,算着时辰,想来宋稚绾是晚膳才回去不久,想来也没有这么快入睡。
若是没睡着,按绾绾的性子,即便是拒绝人,也会露面的。
今晚倒是反常。
公孙向珩跟老父亲似的操心不停,书也是看不下去了,他索性起身出了书房。
往绛音阁的方向去。
绛音阁是修缮时特地隔出来的小独院,院中景色雅致,叶竹君还拨了十来个女使过来任宋稚绾差遣。
公孙向珩走进院中的第一眼,便在外院瞧见了五六个女使。
他顿时察觉到不对劲,转头叫来一个女使问道:“为何都在外院,那内院里是谁在伺候?”
女使回道:“二公子,太子妃说不喜人打搅,因而从苏州那会儿咱们便一首是在外院干活的,内院里只有太子妃身边的两个侍女。”
公孙向珩也是头一回来绛音阁。
听罢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让女使带路。
一路走到厢房外,紫云紫月远远瞧见便迎了上去。
“二公子好,二公子是来找主子的吗?”
紫云滴水不漏:“我家主子今日累了,如今己躺下,吩咐了不见人,二公子见谅。”
公孙向珩眸子微眯,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与其说是迎,不如说是拦。
远远地便将他拦下不得靠近半步,且女使方才说,内院只有两个侍女在伺候,可如今两个侍女也都在外头。
公孙向珩心中的疑团更深了。
这里的一动一静都在告诉他,必有蹊跷。
他面上不露,温朗笑道:“我见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