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喊罗止的叫法明显不同,少了几分撒娇依赖,“落沉哥哥。”
齐遥觉得这个姐姐有些奇怪,问的问题也有些奇怪。
不过她并不反感,还有几分喜欢这个姐姐。
“落沉哥哥?”聂初晓自然而然的叫出来,方落沉知道她只是重复,不过许久不听,听着自然别有几分意味。
方落沉搂过她的腰,手法熟练,一手拿着她就近的小手,不让她挣开,他带着她出去。
举止异常于外人的亲热,看的齐遥也有几分呆。
“再叫一次。”方落沉手在她腰部摩挲几下,聂初晓有些痒,极力克制住,也不出声。
方落沉突然停下不走,换成两手围着她的腰,把她圈在怀里,让她正对着自己。
周围树丛有些茂密,遮挡不见外物,花香萦动,月光也打在地面上,冷冷的石子泛着光,夜色轻佻撩人。
聂初晓也觉得气氛有些升温,打定注意不叫,脸色有些红,但幸好光暗看不出什么。
方落沉嗅到她身上的清香气息,她的沉默,她的不配合。方落沉自然不再介意,他握住她小巧的下巴亲亲她的小嘴,又很快放开,生怕惹得她不高兴。月光下她肤色白的透亮,整个人安安静静的宛若画中的小仙女,让人爱不释手。
他牵着她的手走出去,步子放的很慢,像是要留住这样的时光,可哪里留得住,他们站到出口那里,他又放开她的手。
前面不远处就是泡温泉的地,聂初晓看的清楚。
“去吧。”
方落沉还是给她指了指方向,他知道她有点路痴,怕她不辨去路。
这样的方落沉,她也留不住。
聂初晓超着前面走去。
方落沉双手插兜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回忆起以前聂初晓拉着他看了一首诗的情形,还是在他的家里,他的书房里。
那天,阳光不错,他书房窗台上的花开的饱满,聂初晓躺在特置在他书房里的太妃椅上,雪纺裙子过膝,露出白生生的一截小腿,与他书房唯一格格不搭的布局。
他当时在做什
么来着,看一本《经济学原理》,恰好翻到156页,聂初晓第三次喊他,“方落沉,你看徐志摩写的这首诗。”
聂初晓跳下太妃椅,把书递给他。
内容不是很长,方落沉如今只记得一些。
…
你去,我也走,我们在此分手;
你上哪一条大路,你放心走,
你看那街灯一直亮到天边,
你只消跟从这光明的直线。
你先走,我站在此地望着你。
……
不断的提醒你有我在这里
为消解荒街与深晚的荒凉,
目送你归去……
……
等你走远了,我就大步向前,
这荒野有的是夜露的清鲜;
也不愁愁云深裹,但须风动,
云海里便波涌星斗的流汞;
更何况永远照彻我的心底;
有那颗不夜的明珠,我爱你!
是徐志摩的《你去》。
方落沉记起当时聂初晓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他,“你以后会这样么?等我、爱我。”她站立在他身旁,两人挨得极近,她的小脸玫红,却问的认真。
那时,方落沉只看着她没有回答。
聂初晓没有感到气馁,也许是常常气馁。于是也没有表现出来。“徐志摩和林徽因煞羡旁人却没有在一起,这首诗是徐志摩写给她的最后一首情诗了。”
聂初晓弯弯绕绕的心思他看的分明,少女情怀总是诗,方落沉想起这个,动人的情话他不会说,该给的承诺他并未给的及时,聂初晓在过去该有多委屈。
方落沉站在原地,直到她消失不见,他再也捕捉不到她的身影。
于是,他一直就在原地。
现在的他,就在原地回首着等她回来。
风雨不动,初心不改。
齐遥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方落沉并未回头看,她带着疑问问出来,“是这个姐姐么?”
女孩子满脸好奇之色。
“嗯,”方落沉应声,“太晚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齐遥立马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我想留在这里,你帮我给我父亲打电话好不好?”
她还要留在这里问问那个姐姐和罗止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