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时间,聂初晓重新洗漱装扮,务必使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一点。
司机送她外出时,阿母还跟着后面让她早点回来喝下午茶。
聂初晓看着沿途中的街景,t城仍没什么大的变化。司机送她到日沉附近,询问是否要在这里找个停车场等他,聂初晓思考一瞬说了不用,她会自己打车回去。
司机目送她离开。聂初晓到李记刚好十一点五十,她在前台刚报了名字准备订座,waiter却给她门牌号卡指引她上楼。聂初晓也不再多想,上楼后找到包间,她站在门口有
一些迟疑,李记一向布置的古香古色,她抚了抚原木的大门,直向下到门把手,轻轻一贴卡,门开了一条缝,聂初晓深吸气进去,方落沉如她想象般坐在靠门处那里等着她。包间里光线比走道强一些,像是要把人暴露无遗。
聂初晓关好门坐在他对面,方落沉已经点好一些菜,他递给她菜单,聂初晓接过后扫了一眼他点过的菜,甜点也是她的最爱,她几乎没什么可点。又只好把菜单放到一边。
方落沉较之聂初晓清瘦许多,他打量了她许久,最后轻声开口:“先吃饭吧。”
他却并不动筷子,聂初晓不理会然后把所有的菜尝过一遍,李记的宫廷菜她一直都挺喜欢,又许久未来,想念的成分居多。
“你不吃?”聂初晓挑了菜,责备他的话她现在说不出来。要是以前,方落沉估计会听着她的抱怨许久直到他动筷。
方落沉果真动起筷子,不过很不巧,两人的筷子恰好落在同一道菜上,聂初晓只好若无其事的转战另一道,这样的事只发生了一次,因为聂初晓开始专注于理自己最近的菜色。
两人只安安静静的动着筷子,聂初晓吃了五分饱,她还留着肚子准备吃甜品。果然,甜品一上来,她就迫不及待的开动。方落沉看着她心无防备的样子,只动了动勺子,没有行动。
聂初晓看着最上层的冰淇淋化开,各种颜色混合在一起她没什么胃口了。
方落沉见她吃好,叫了waiter过来撤下碗碟。两人之间亮堂一片,聂初晓抬头静等waiter出去,直到门被轻轻合上,空气里静默了一会儿,聂初晓看着方落沉。
方落沉抢先一步开口,声音不急不慢,“你过得好么?”
聂初晓心道,怎么可能会好?可是面上仍未表现,“很好。你呢?”
“不好。”方落沉回她。
聂初晓扬起了笑容。仿佛听到一件好笑的事,“什么会让你好呢?方落沉,你看,你要的我都给不了你。”
“方落沉,你还记得大二时我去了美国么?你一直在问我有关孩子的事。现在我都告诉你。”聂初晓直视他的眼睛,连他的每一个表情都不想放过。
“其实,当时我去找了你,我没有去露营。我到你在的城市时已经傍晚,找到你的时候天都黑了。”
“可是,你呢?你在做什么?”
聂初晓回忆到以前的事,有一些微微的激动。
“我在一家酒店找到了你,而你,当时正准备和一个女的开房。”
“我厌恶当时的你,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带走你,最后,又要被你□□。”
聂初晓说出那个词时,方落沉眼里出现了难以置信。
“你让我等你那么久,你自己又在做些什么?方落沉,不得不说,当时的你让我觉得恶心。”
“我的堕胎,我的退学,我的在世上永远有了被人嘲笑的把柄,这一切都是你带给我的。”
聂初晓的眼泪掉下来,情绪也愈发歇斯底里。
“我喝醉了。”方落沉在犹豫许久后,还是说出自己的理由。
聂初晓抹了抹眼泪,不想在他面前表现的如此脆弱,“是啊,你喝醉了,我都不知道这四个字能带给你去和别的女人开房的理由,那过去呢?你呆在国外的那么多年里,我又怎么知道你又喝醉了多少次,或者说你和别的女人开房了多少次?”
方落沉觉得解释无力,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他对那段记忆放下的太久,如今在此被提起,心中一时深浮不定。
而对于聂初晓,因为她太在意,所以哪怕在这段关系里受了伤,却从不肯轻易说出口一切。
她提了包准备离开,“就这样。我们彼此放过吧,以后都不要见面了。”
方落沉起身拉住她,聂初晓只说:“放手。”她已经没有了直视他的勇气,她和方落沉早该是这样的结局,是她和他一直以来太过于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