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邵明娜用娇羞的语气说了句什么话之后,客厅里完全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路绵随手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又转悠回客厅解救队友。
她客客气气地把饮料递出去,“同学你辛苦了。”
邵明娜正弯着腰跟厉从善说话,睁大了眼,长睫忽闪,嘴唇微微嘟起。有些不耐烦,头也不抬地拒绝道:“不用了,我不渴。”
路绵看看她,心里不得不承认美女就是美女,不管做什么表情都是这么赏心悦目,只可惜她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她
又瞅瞅自己停在半空的手,敬佩地说:“讲了这么多话都不觉得渴,同学你的口水可真多,能养一池塘的鱼了吧?”
邵明娜从小接受的都是不折不扣的淑女教育,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视线一寸寸地从厉从善身上挪开,脸上还挂着笑语气却能听出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路绵同学可真幽默。”
路绵欣欣然接受称赞,又往前递了递饮料,“不渴也拿着吧,说不准一会儿出门就渴了。”
邵明娜娇俏的面孔快绷不住了,“谢谢,真不用。”
路绵耸耸肩。
一直在旁隔岸观火的厉从善突然开口,“绵绵。”他声音嗡嗡,“这是你最喜欢喝的饮料。”
路绵低头对上他清透澄净的眼,她顿了顿,“怎么了?”
厉从善又嗡嗡,“只有最后一瓶了,门口超市还没有补货。”
“哦……”路绵懂了,她从善如流地缩回手,有点儿不好意思,“同学对不住啊,你大老远来这么一趟,还让你空着手回去。”
邵明娜脸色青白交加,已经麻木了,“没、没关系。”
厉从善最后嗡嗡道:“谢谢,再见。”
路绵目送邵明娜依依不舍离去的背影,边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酸酸甜甜就是我,果然好滋味。
大门一关上,厉从善就跟被拆了骨头似得趴在桌上软成一摊,他扯了扯路绵的衣袖,皱着眉头哼哼唧唧,“绵绵,我好像还在发烧。”
路绵看了他一眼,“还能认清人,说明烧得不严重。”
厉从善也抬眼看她,又换个姿势趴到椅背上,脑袋蹭着她的腰,闷闷地说:“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过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人就在家门口了。说是班主任给的地址,让她把作业带给我,然后还非得借给我她的笔记。”又苦恼地说,“就算去上课的时候,我也没有抄过什么笔记啊。”
转头头从桌上一堆资料里扒拉出个本子,接着又说:“她既然非要帮我抄,那我只好把你的笔记本给她了。”
路绵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神,犹豫着是不是该夸夸他?
她想了想,捋起袖子跃跃欲试地问:“徐姨有事出门了,中午不回来做饭。你饿不饿,想吃什么?要不……我给你做点儿?”
厉从善紧张地提气,“我现在还不饿,厨房里有哈密瓜,你帮我切一个?”
路绵的刀工很好,手起刀落去皮不连着丁点儿的果肉,切出来水果个头大小就跟复制粘贴似的,有那么几块头头尾尾奇形怪状的,直接先进了她的胃。她想了想,“好吧。”有点扫兴,“昨天徐姨还教了我熬姜丝粥。”
厉从善虽然觉得遗憾,但是绝对不能再让路绵把厨房弄得跟发生了第三次世界大战似的,不过等有了自己的房子以后,就可以在厨房为所欲为了。
路绵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人脸色慢慢憋得通红,“等着,我去给你切水果。”
厉从善看着她,笑得格外傻白甜,“嗯。”
路绵在厨房里切水果的时候,开始考虑该怎么把沈云开的事情告诉厉从善,又该怎么恰当措辞,才能让他相信自己是真真正正见了鬼而不是该去看神经科。就在她认真地打腹稿的时候,一个没注意,锋利的刀刃一下子落在了她的拇指上。
过了三秒钟,殷红的血从苍白的切口处汨汨流出。
路绵后知后觉地低呼一声。
厉从善一阵风似的刮进厨房,“怎么了?”下一刻看见她受伤的手指,抽了两张纸巾替她紧紧捂住,拉着她走出来,还不忘数落她,“怎么这么不当心,切个水果还准备附送根手指?一会跟我去医院打个破伤风针。”
数落完难免还是心疼,皱着眉头一副比她还痛苦的表情,“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啊?”
路绵听他这么一问,不知怎么的,突然百般情绪涌上了心头。
看厉从善专心致志捏着自己手指头涂药水的动作,路绵舌尖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