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门前,双手抓着栅栏,面色有些苍白,双眼像盯猎物一样盯着她。
“我没摔。”
看什么笑话。
沈安冉狠狠瞪了一眼回去,宫远徵不自在地调转目光,“里面什么东西那么重要,要摔了也不放手。”
沈安冉稳住身体,这才慢慢往前,听了宫远徵的话,“给你的姜汤。”
她把姜汤拿出来递给他,眼中蓄起担忧,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你何时能出来?”
“不知道,有哥在没事的,你别担心,我出来就来找你。”
宫远徵好像卸下了浑身的刺,格外乖巧,乖乖地将姜汤喝完。
暖意从捧着碗的手一首延伸到心底。
沈安冉见他心情好转,才提了正事,“我今日觉得有些不舒服……”
还没说完,宫远徵就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你怎么不早说,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早早晚晚,要是能找到你早来了,沈安冉把锅乱甩,“说不定就是因为担心你才不舒服的。”
宫远徵耳尖浮出一点粉,然后专心感受着指尖的脉搏,神色颇不自在,沈安冉瞥了两眼问,“怎么了?”
一道银色雷横切天空,惊雷炸响,黑夜都被照亮了一瞬。
沈安冉被雷声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手腕跟着一缩,宫远徵顺势收回手,“是月事来了,很难受吗?去唤下人去煎一副暖身的汤药,很快就好。”
沈安冉摇了摇头,这具身体的底子好,她啥都没感受到,脉也诊了,快入冬了,应该是最后一场秋雨了,她还是快点回去得好,“我先走了。”
“带上披风,我不冷。”
沈安冉从善如流,将披风披在身上,快速将食盒收好,踏入橘黄火光笼罩的甬道。
“记得找护卫拿伞再走!”
身后传来宫远徵的声音,沈安冉大喊,“知道了!”
宫远徵拿起糕点咬了一口,比平日里的的甜了许多,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发现他嗜甜。
不多时,又是轰隆隆一阵雷声,雨下了,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想起她被吓得抖一下,还怪可爱的。
他心里的难过因为沈安冉的到来散了几分,哥也真是……都不来看他。
糕点的甜味在嘴里化开,宫远徵身体猛地一僵,指间糕点落地。
他嘴角的笑意猛地消失,响雷时的脉象在脑海里一瞬闪过,是毒!
“哥!放我出去——”
“沈安冉中毒了,放我出去——”
地牢栅栏在宫远徵手上不堪负重,发出咯吱咯吱地响声,宫尚角闻声赶来的时候,牢中除了豁口,不见人影。
“沈安冉!你在哪!”
宫远徵大喊,守卫被宫远徵吓了一跳,下意识指了沈安冉离去的方向。
他急急运起轻功跑入雨中,雨下得不大,可是风急,视野里雾蒙蒙地一片,前面根本没有人影。
这才过去一会,沈安冉根本走不远。
油伞静静地躺在地上,任由风吹雨打,却不见主人。
又一道惊雷落下,照亮了山沟里和浑身狼狈的沈安冉。
她疼得蜷成一团,连话都说不出来,雨水噼里啪啦落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宫远徵纵身跃下,从身上倒了几颗解毒丹,按住沈安冉喉骨喂下,抱起人去了最近的医馆。
雨中,一道声音轻且虚无,好像随时就会消散一般,“宫远徵,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