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把他送回家。
陆临舟就算是喝了酒,背脊也仍然挺直,只是倚靠在门框边。看她费劲地扶住比自己高半个头的陈叙,领口滑下寸许,露出细白的颈子。他上前半步,遮住她头顶的光。林穗穗下意识抬头,撞见陆临舟似笑非笑的眼神。“我送他回去。”她开口解释:“你自己先回吧,他喝醉了,我先把他送回去再回来。”“不安全。”陆临舟薄唇吐出一个字。“没什么不安全的,他都喝醉了……”林穗穗话没说完,就被陆临舟打断。“我是说怕师兄不安全。”他说话之间带着酒精气息,表情也不似平日里的严肃,多了几分痞气:“我怕你对师兄不轨,毕竟他的家庭和职业……也有很多乡下的姑娘,想踏破济生堂的门槛嫁给他。”“你什么意思?”林穗穗有点恼了。陆临舟眉峰微抬:“字面意思。”“你!”林穗穗正要反驳,外面有人敲门进来了。孙程烨家里人推门进来,手里拎着醒酒水,安排人把几个喝醉的都送回去。看醉鬼们都有人送了,林穗穗也稍稍放心了些。可一想到陆临舟刚刚那话,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抬眸瞪了陆临舟一眼,一个人气冲冲地走了。……路灯昏黄,照着青石板路。陆临舟远远地跟在林穗穗后头,看着她浅蓝色的长裙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阔着的腰身里,是她盈盈一握的腰。酒桌上想象的画面没有出现,这让陆临舟脚步轻了几分,连带着周身的气息都轻松了几分。巷角的风一吹,陆临舟又清醒了些。他突然想起灌陈叙酒灌到后头,陈叙大舌头时才发现他灌他的意图,含糊不清地骂他。“临舟你……你耍诈……”陆临舟扯了扯唇角,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林穗穗背影。酒气在脑袋里晃荡,他数着她的步子,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只是晃晃悠悠的走得不完全是直的。巷口的风卷起裙摆,她鬓角碎发飘起来。他也没有靠近,就那样远远地跟着,保持安全距离。外头风一吹,林穗穗才觉得头晕目眩的。她走得踉跄,后背绷得笔直,尽可能不歪歪倒倒地被人看出是喝了酒。林穗穗攥着裙摆,想到陆临舟说的那些话,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什么叫“怕她对别人不轨”?陈叙是济世堂的正经中医,又不是她家灶台上的窝头,难不成还怕她抢?看来在他脑子里,她就是个水性杨花谁都勾引的女人。风掀起裙摆角,露出白净脚踝,踉跄半步,赶紧稳住身形。倒不是醉的,是气的。林穗穗酒后神经有些麻木,可身后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还是引起了她的重视。后面有人跟着她!林穗穗瞬间紧张起来,她几次要回头又不敢回,生怕被人抓住。现在天色晚了,她又喝了酒,一个人走在街上确实不太安全。拐过街角,前头穿红袖章的稽查员正往这边走。林穗穗喉咙发紧,攥紧了拳头。她可以找稽查队的人,把跟踪她的人抓起来!林穗穗迈开脚步:“稽查队同志!救——”她话还没说完,手腕突然一紧,整个人被拽进黑漆漆的巷子里。“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