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
江砚刚来到宅院门,便被把手的官兵拦住。
官兵自然是认得江砚,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茬,“大胆,这里岂是你能随意出入的?”
江砚不愿在他们身上花费时间,纵身一跃,飞过了院墙。
这下子,宅院里的官兵纷纷拔出了刀剑,冲了过来。
江砚刚落下来,就被那些官兵团团围住。
“我来此时是有要事和你们知府说,识相的都给我让开。”
江砚暗暗握住腰间的剑柄,扫视着众人。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知府不急不慢地走了出来。
他故作困惑地扫视了一下周围,“你们都干嘛,有这么为难客人的吗?”
那些官兵面面相觑,纷纷收起了刀剑,给江砚让出了一条路。
江砚眉头微蹙,“知府大人,后山那边...”
江砚还没说完,知府就挥了挥手,打断了他。
“有什么事情进来说,既然来了,那便是客,在外面吹着冷风算什么样子?”
知府上前,拉着江砚的手,将他强行拉进了府内。
他自然知道江砚所来何事,但若是放任他在官衙里闹事,那他这个知府若是收不了场,只怕这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知府自然是个聪明人,将江砚拉到厅内,便让人端上了茶水。
待一切安排妥当,他这才问道,“江砚公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啊?”
江砚起身,“后山起火,还请知府速速交出允诺公章,我好去让军巡铺去救火。”
知府不急不慢地抚了抚胡须,“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可他们军巡铺不是有望火楼吗,按理来说,他们自会去摆平,何必要本官的公章?”
“那些官兵都在装聋作哑,根本不愿出手。”
知府看到江砚越发着急的样子,内心就越发感兴趣。
“你是说,本官不应该姓自家的官兵,反倒要信你深夜来的几句话?”
江砚在说辞上,哪里斗得过知府,一时无言相对。
知府示意江砚坐回椅子,“看在你如此着急的面子上,本官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待会儿就拍下人去后山查看,若情况属实,本官一定会给你公章。”
“等到那时候,后山就要被烧光了,山上的人怎么办?”
“山上的人?什么人?”
知府的连问,让江砚越发难堪。
眼看谈不拢,江砚便缓缓将手伸向了腰间的剑柄。
知府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不急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本官听闻江砚公子自幼习武,不知和我门外两百多个官兵相较,谁上谁下啊?”
意思很明确。
就算你现在杀了我,夺了公章。
而我早就让官兵团团围住,你到时候也休想逃出去。
最后的结局大不了所有人都会死。
江砚神色凝重,这才松开了剑柄,声音颤颤巍巍地问道,
“知府到底还是不信我?”
知府轻笑了一声,“江砚,本官告诉你,今晚就你闯入官衙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算了,就凭你这寥寥几句话,有谁会相信你?”
江砚:......
“我信。”
苏墨染身着白衣裙,从侧门走了出来,开口说道。
知府惊得都呛了茶水。
江砚和苏墨染相视,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知府神色微变,“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赶快给我回去。”
苏墨染来到知府面前,“爹,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后山真有灾情却不救,那可免不了罪责。”
知府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替这个江砚出头。
一时间,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本官做事自有本官的道理,你刚去京都读了几年书,还不会学以致用,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说罢,知府起身便要匆匆离开。
苏墨染上前阻拦,“爹,你可不能因为意气用事还惹了祸。”
知府面前苏墨染这个掌上明珠,是打又舍不得,骂又舍不得。
事到如今,知府也只好做出了让步。
“本官何时说不救了?即便如今后山果真起火,若要全山烧尽也等两三个时辰,本官先派人去探探虚实再救火也不迟。你在京都呆了这么久,也应该知道虚报灾情的罪责有多重?”
“可江砚如此匆忙地赶过来,又怎么会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