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了,腱子肉炖得烂烂的,吃上一顿能香好几天!为了设宴,那些牛肉我一点都没动呢。本文搜:狐恋文学 hulianwx.com 免费阅读”
“还有些你们没见过的瓜果和点心,都是红翠姑姑从家里带来的,那天进城怕被扣下,死活没让那守卫检查。”
闻珺义抿了抿唇,趁着宋颂认真描述的时候咽了一口唾沫,他是吃过牛肉的。
他十三岁生辰那天表哥一直没出现,直到深夜才提着一个食盒神神秘秘地来找他,食盒里是一块还带着血的生牛肉,并不是他们寻常吃的那种老死的牛,而是一头很健壮的牛。
表哥说他的庄子里有牛打架,这头打输了,他巴巴地守了一整天才守到它咽气,连忙让人杀了给他带一块来。
他还说这头牛的事儿他瞒下来了,除了他们兄弟俩谁也不告诉,他知道闻珺义爱吃牛肉,这头牛是特地留下来给他做生辰礼的,往后他想吃就吃。
他那个连吃牛肉都得等牛死的表哥,又怎会犯下那等滔天罪行呢?
闻珺义不信,只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都不信。
布施的小店门口支起了一口大锅熬药,孟敛还拉来了一车薄棉衣和黑布鞋。黑布鞋是程惜玉小姐让人送来的,满满一车,足有上百双。
她今天派人来回帖时听说了宋府在给乞丐赶制棉衣的事,就立马让人送了一车黑布鞋过来,说是之前积压的库存,如今店铺关了也没处销,正好借宋公子的手做一回善事。
程小姐此人,实在聪慧通透,叫人寻不出一丝错处来。
闻珺义坐在桌子上记着名字,今天只要领了宋公子的衣裳和汤药,往后就是宋家的长工了,是要给宋公子办事的。
大家没有不同意的,感恩戴德地领了棉衣和布鞋穿上,然后喝上一碗汤药后照例去教书的小店里窝着避寒。
他们知道宋颂爱干净,所以每隔三五天都会去附近的河里洗澡,泡在冰冷的河水里搓得干干净净的才上来,所以现在新衣裳新布鞋套在身上,谁看起来都精神抖擞的。
人的精神头一旦好了,就觉得日子有盼头了。
宋颂看他们一群人窝在一起咳嗽的咳嗽,吸鼻涕的吸鼻涕,就连忙让店里的帮工去布庄买白色棉布回来缝口罩。
不然就他们这样子,一个传两个,两个传三个,过不了多久就得全部病倒。她主要担心那些年纪大的老人和三五岁的孩子会扛不住,这缺医少药的年代,他们若是病了,就相当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生死难料。
孟敛站在一旁茫然地皱着眉,她看着那些瘦骨嶙峋的百姓,总觉得身体里有一股不断沸腾的怒意,那愤怒是滚烫的,融化了她的骨骼,灼烧着她的心脉,让她全身都在痛。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痛过了,也彻底忘却了愤怒的感觉,原来竟是让人如此煎熬痛苦的情绪吗?
可她为什么要愤怒呢?
“孟将军,你怎么了?”
宋颂凑过来看她,担忧地问:“你不舒服吗?”
孟敛摇头,捂着自己的心口说:“愤怒。”
宋颂明白了,是系统在搞鬼。可是她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孟敛重获人间七情六欲,直到她冲星成功后为她斩恶身。
“其实会感到愤怒是正常的,因为你看到了这个人间不好的一面。”宋颂说道。
孟敛却问她,“还有好的一面吗?这些百姓衣难蔽体,食不果腹,城外还有被清廷军抓去当奴隶的百姓,男子瘸腿或断手,女子断脚却鼓着大肚,更远的地方,易子而食,锅中烹煮人肉,他们大快朵颐。人间既炼狱,又怎会好。”
“好的一面……就是不管世间多么不公,总会有人在不择余力地修补它,想要拨乱反正,开创盛世。那些人是天和地之间的柱子,有他们在,天始终是天,地也始终是地。”
“仅一些人,又怎可终结乱世?”
“不仅是‘一些人’,而是很多人。”
宋颂将手中的黑布鞋塞进她的手中,然后握着她的手递给一个痴痴傻傻的小孩子,那孩子拿着鞋子笑得五官扭曲,四肢胡乱挥舞着回去找家长去了。
“现在,孟将军也成了拨乱反正的‘很多人’。我们或许只是乱世中的一粒沙,但是沙有很多,终会聚成高塔。”
孟敛捂着心口双目闭紧,她耳朵里的声音好像变了,不再是无止境的哭泣和咒骂,也不再是纸醉金迷的大笑和百姓垂死的哀嚎,而是希望的声音。
是母亲坚定地让大夫治疗自己的孩子,即便给出家中最后的粮食也甘愿;是父亲温柔地安慰声,他将因饥饿而哭泣的孩子揽在怀里;是老迈的父母想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