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这么议定了,回王府便收拾行装,这一去不知多少日,收拾起来工程十分浩大。本文搜:看书屋 kswxsw.com 免费阅读
双成很沮丧,今早开开心心出游去,没成想不出半日,便要卷起铺盖避出京,着急忙慌的,仿佛逃难一样。
转眼看王妃,却丝毫不见她难过,兴冲冲检点着行礼,时不时一拍脑袋,说这个要带,那个也要带。
双成问:“王妃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段将军?”
越棠脸上笑意不减,眼底却凉下来,半天才说:“过几日吧,临走前再告诉他,否则怕是要闹得我走不了了。”
谁知第二日传来消息,给段郁封官的旨意终于颁下来了,授三品怀化大将军,行北庭都护府副都护,兜兜转转,倒是与最初的安排一模一样。
背后多半还是东宫的手笔,越棠无奈叹息,段郁到底没能留任京城,她也要去蓝田了。温泉宫相遇一场,互相搭伴走了一段路,留下许多美好回忆,然后在下一个岔口分道扬镳。人生就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然而段郁对她说:“王妃,臣可以不要封赏,臣向陛下陈情,请陛下发恩旨废除王妃的头衔,容臣迎王妃入门,娶王妃为妻。陛下是性情中人,臣幼时,陛下还吃过臣烤的獐子肉,陛下一定会答应臣的,臣不惧太子殿下。”
越棠没答应,不想看段郁与太子相争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她必须承认,她喜欢段郁和喜欢太子的劲头,确实是两回事。
她没隐瞒,说完笑着劝他:“你别说‘会等我回心转意’这种话,我不爱听,谁也别等谁,要是有缘,或许还会有遇上的一天呢。”
只是段郁从王府失魂落魄离开的背影,还是看得人难过。
难过也不能停留,一切都收拾妥当,第二日如期上路。算是回娘家,不便仗着睿王妃的排头,于是只带上两名女使并四个侍卫,在清晨第一声钟鼓声里迎着晨曦,两驾马车驶出春明门。
一路东行,都是笔直顺畅的官道,沿途大多也是丰饶之乡,酒楼驿馆客栈样样俱全。越棠反正不着急,车马悠哉,路过街镇还会停下来逛逛。
这日在官渡镇用过午饭,一行人继续上路。午后日头好,马车融融的暖阳里一路奔腾,叫人昏昏欲睡,越棠一只脚将将迈进梦乡里,忽然被一下剧烈的晃动摇醒了,顶马一声惨烈的嘶鸣,险些没把她甩出车去。
什么情况?越棠揉着睡眼,“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还有人敢劫本王妃的车吗?”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的离奇,她把双成藏在身后,打起车帘观望,还没瞧清人影,便听一声前方一声暴喝,“侯!”
不得了,只见当头拦住他们的人马,迅速分成两列涌上前,将马车团团围住,粗粗掠一眼,总有十几二十人之多。
“马车中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手里武器,接受检查!”
车前的侍卫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不慌不忙按住刀,高声回敬:“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乡间护卫队,例行检查过路车马,快交出你们的行囊!”喊话的贼首,一个胡子拉碴的汉子,声音却很年轻,凶巴巴的表情,但肢体表现又很浮躁,不像是个熟练工,总之一切看上去都很荒谬。
睿王府的人没有动,车前的侍卫暗暗回头,冲王妃挤眼,意思是打吗?越棠嘴角一耷拉,意思是四对二十,打什么啊。
对面的贼首似乎是不耐烦了,指挥手下,“把这几个能打的先捆起来。”然后又冲马车喊:“别反抗!把行李交出来保你们性命无虞!”
一边倒的局面,还有什么可说的,越棠从车帘中伸出一根手指,朝后一勾,“行李在后面的车上。”
贼首哼了声,对她的识相表示满意,兴冲冲令人上后头的马车搜刮起来。队形变得混乱了,越棠正警惕地扫荡可能冲出包围的路线,忽听“咚”的一声,像是个铁罐从天而降,随即一阵浓烟冲天,厚重的白烟迅速将车马与贼人都笼罩了起来。
贼人瞬间乱作一团,慌张地质问什么人,浓烟将散未散的时候,又听嗖嗖嗖的箭矢声,似乎射中了贼人。有人痛得哭天喊地,“别跑,来个人拉我一把啊!”片刻间,便作鸟兽散。
周遭安静下来,越棠与双成在车里面面相觑,就这么走了?跳下车去查看情况,还真是,四个侍卫被丢在一边,捆绑得也很潦草,几个人已经相继站起来了。
总之就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打劫,来得突然,去得更莫名其妙。
侍卫分头去检点车马,准备重新上路。越棠却琢磨,那白烟和几支箭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路过的好心人?四处张望,没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