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个女的!”
张喆抽刀的手停住,目光自上而下地睨来,良久才笑,“竟是如此,怪不得你这样利索地便将人送了来。本文搜:肯阅读 kenyuedu.com 免费阅读”
他俯下身,看着吴津河,用刀鞘末梢轻轻拍着他的脸,森然道:“我见你这样利索的将人送来,原以为是叶悬逸那一砖头将你拍醒了,没想到……竟是如此啊。”
“这下那厮的罪名便可顺理成章地定下。”吴津河以头扣地,“叶悬逸身犯欺君之罪,这下不仅没人能保住他,而且大人此举也算是为陛下做了事,旁人也不能多嘴了。”
许久的沉默后,张喆笑了,如刀刃上洒下的一捧血,冷声道:“吴津河,你能活到现在,该多亏自己的运气。”
吴津河抖着身子,“不,是因着将军,我才能活在今天。”
“罢了。”张喆重新坐回椅子,摆了摆手,“你退下吧,我一会儿差人去看看你头上的伤。”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吴津河叩头拜谢后,躬身退出了广达楼。
“呸,什么我活到现在全靠运气。”他暗暗腹诽,“爷活到现在都是靠着脑子!”
“吴先生。”
冷不丁一声呼唤将做贼心虚的吴津河吓得不清,待颤颤巍巍转过身,发现是蓝溪后,心中暗骂一声“狗腿子”,不耐道:“做什么?”
蓝溪总是很安静,睁着一双大眼瞧人时,总让吴津河想起昆虫密密麻麻的复眼,令他有种被未知生物窥视的悚然。
“先生一会儿用什么饭?”
“……你看着安排罢。”
“是。”
蓝溪应声走向后院。
吴津河拍拍脑袋,暗道一声:“他只是个小孩,何必多想。”
*
羽林狱刑之残酷乃是天下闻名的。
断脊、剥皮、钩背、抽肠、温溺……名目种类之繁复,总让张喆挑花了眼。
他抚一把身旁的长刀,抬眼道:“去地牢,我亲自审问叶悬逸。”
第19章 “北衙,北衙死人了……”
囚室深藏,幽邃难测。
湿气缭绕中,烛影稀稀拉拉地照出四壁斑驳的霉块,摇曳间犹如鬼魅潜行,令人胆寒。
叶帘堂此时正靠在石壁上,戴着刑具的手软软搭着,衣袖勉强盖住腕上的伤。
意识昏沉间,她听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突然,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激得她一个哆嗦,猛地睁开眼时,狱卒已提着桶向她泼来第二盆。
四肢被刑具固定住,叶帘堂躲闪不及,生生从正面挨了下来。她身上早先才受过一轮刑,这时见水,更是痛极。
那狱卒定是听了谁的指示,朝着她的面门便毫不犹豫地泼来第三盆。
冷水灌进口鼻,叶帘堂登时咳得心肺俱裂,想将自己蜷缩起来。
“都出去。”
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叶帘堂缓过劲来,眨掉睫毛上的水珠,向上看去。
只见来人一身杏色宽袍,上头细细绣着麒麟踏云,腰间一把长刀飒飒,金银鞘上雕着的龙凤圆环于暗室生辉。
一股淡淡的阿末香萦绕在鼻尖。她听柳太傅说过,阿末香是先帝御赐给张氏的奖赏。
远处狱卒鱼贯而出,牢门阖上时发出刺耳的尖锐声。
叶帘堂垂下目光,轻声道:“原来是张副尉。”
张喆盯着她还在不断滴水的发丝,笑:“叶侍读竟认得我?”
叶帘堂脑中昏沉,索性不再言语。
张喆冷不丁用刀鞘将她的下颚抬起,金质环首冰凉锋锐,硌得她生痛。
“果真是个女子。”张喆打量她两眼,忽地偏过头,嘴角挂着一丝微妙笑意,问道:“陛下知道此事吗?”
叶帘堂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道:“副尉何必明知故问。”
“是啊……”张喆俯下身,在她耳边问:“那……太子殿下知道此事吗?”
叶帘堂脑袋晕,身上疼,实在没有精力同他进行这一系列无意义的对话,白他一眼,懒得开口。
张喆见她不搭话,便将刀鞘自她颚下抽出,走到一旁霉斑片片的木案旁,就着昏暗的烛火开始翻阅桌上的纸卷。
“我听说叶大人出了会试,竟是殿试三甲,如今算是天子门生啊。”张喆自顾自低笑,“不过,真是可惜。”
他目光沉沉,拢在叶帘堂身上,嗤笑一声:“成绩如此斐然,却是个女子。”
这话她在现代都听得多了,不想开口。
张喆抽刀出鞘,用刀尖削去叶帘堂腕边的衣物,啧啧道:“贱官无礼,竟将叶大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