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着一瓶还没有开封的红酒,自顾自在姜灵越身边坐下,将红酒放在桌上后才懒洋洋张口。
“不是我说,你也太没用了,跟我哥结婚两年,在外面连个名分都没捞到。”
方梨抿了抿唇。
很清楚严岁口中是什么意思,没有婚礼仪式,就意味很大一部分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去年过年姜家宴请宾客,还有不少亲戚认错,以为她是严家新聘请的年轻佣人。
哪怕身上穿着高定礼服,脖子上戴着百万钻石项链,都没能让人高看一眼。
见方梨不说话,严岁洋洋得意的表情更加明显。
姜灵越呵斥了她一声:“这不是你一个小孩该管的事。”
“我不是小孩了。”
严岁丝毫不惧,不甘心回嘴:“再过两年我都要成年了,难道等到成年礼上,我要当众介绍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大嫂吗?”
话音刚落,头上就挨了姜灵越一巴掌。
“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了,是谁教你说这些的?我非得好好问一下你的礼仪老师,她到底是怎么给你上课的。”
严岁回嘴:“你说我就说我,关我老师什么事?”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方梨静静地站在一旁。
严岁不喜欢她,从她第一天进门就对她有巨大的敌意,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但为了严执,她尽可能把这种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可难听话听多了,还是会忍不住当真。
方梨眨了眨眼,控制酸涩的眼不要落下泪来,因为就算哭,她在这个家里也不会有人心疼。
“妈,要是没什么事,我先上去了,等下饭好了我再下来。”
姜灵越点点头:“好。”
方梨嗯了一声,转身就往楼上走,才踏上一个台阶,就听见严岁不小声的嘟囔:“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嫁给我大哥后就以为能摆少奶奶的谱,真是笑话。”
“够了。”
姜灵越和严岁的声音越来越低,方梨将这些都抛在脑后,假装刚才一切都没发生过。
没多久就到了开饭时间。
严朝印因为出差不在家,严叙才闯祸完也不敢来严执面前嘚瑟,饭桌上就他们四个人。
方梨乖巧地坐在严执身边,安静得像个空气。
严岁没有刚才的嚣张,也埋头吃饭。
这时严执手机响了,严执看了来电人,微微拧眉,但还是很快接起。
电话那头是个女声,焦急的哭泣声顺着电流钻入方梨耳中。
“老师,我出车祸了,黑漆漆的我好怕。”
严执似乎在思考什么:“叫救护车了吗?身边还有什么人在?”
“就我一个。”那边又哭起来,“老师,你能不能现在赶过来,我想见你。”
严执犹豫了一秒,嘴上安慰了两句,然后挂掉电话就要走。
方梨不自控跟上去,明明知道答案,还是要不死心地问:“你去哪?”
严执回答:“有学生出事了,我去看看。”
真的只是学生吗?
方梨不明白,他都已经三年没有教学生了,为什么现在还要为他们负责,尤其是大半夜对方还是一个女生。
“让秘书去不行吗?”方梨挣扎道,“或者让司机去。”
严执深深望向她:“不行。”
方梨捏紧了手心,指甲嵌在掌心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疼。
她感觉自己都要站不稳了。
严执没有再继续留下来,专门就让自己备车,汽鸣声一响,很快就载着他离开了。
严岁双手环抱倚靠在门口的罗马柱旁,幸灾乐祸道:“果然如此。”
方梨转过身,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向自己的小姑子。
严岁被她的视线看的浑身发毛,没忍住后退了两步,嘴上叫嚣:“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让女人把大哥叫走的。”
“明明是你没本事。”
她咽了咽口水,尽可能不让自己丢失气场。
谁知方梨并没有找场子的准备,她只是略有些疲惫地问严岁。
“看到我这样,你就真的那么开心吗?”
严岁唇齿动了动,眼眸深处瞬间多了一丝后悔,可她还是强撑着别过脸:“你要是自己有能力,就不至于让我哥被外面的女人拌住。”
是啊。
方梨自嘲笑了笑,要是她有能力让严执爱上自己,那在众人眼中她就是御夫有术,可现在她就是个蠢货。
把自己丈夫弄丢的蠢货。
这个晚上方梨过得很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