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率很高，它需要更多人修补城墙，我们筛查完遗传病后可以移民。”

沧瀛市……

这是孟黎第三次听到这个地方。

第一次是在芯片日记，倪倦和陈小月计划在过生日的时候去沧瀛市看海。

人类这种生物似乎很矛盾，一边拥有很深的思乡情结，无论漂泊在哪里潜意识里都想回家，一边极其好奇陌生的环境，越山市是彻彻底底的内陆山城，在这里长大的孩子难免向往海洋。

第二次是璋玉给出的情报，吉玛公司撤离后一部分仪器就是运往了沧瀛市。

吉玛公司显然在沧瀛市有据点，不选择那里为试验场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兜不住底。

海洋向来是巨物的天堂，表面积占地球的71%，被称为挑战者深渊的海沟足足深11000米，几乎和客机最大飞行高度持平。

孟黎不敢想D病毒泛滥的海洋里孕育了多少巨物，即使是沙丁鱼也可能长成抹香鲸。

也许D病毒复苏后最先倒闭的就是海运公司，人类征服大海花费了上千年，大海驱逐人类却只需要一次全生物传染病。

这句话中的移民二字就像定心丸，很好地安抚了老人和附近躁动的人——竖着耳朵偷听谈话的显然不只孟黎一人。

憧憬的碎语开始在这处地底深处的空间内响起，死亡的血迹很容易就被淡忘。

孟黎一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边捕捉可获取的零碎讯息。

“暗河真的有那么长吗？沧瀛市离越山市很远欸……”

“可能还是异能者吧，她们能把我们传出城也肯定能传到沧瀛市。”

“引路人不准我们带任何东西，到那里之后我们要怎么生活？先去拾荒吗？……”

“有传染病的话还能进城吗？我可以贷款买阻断剂，只要有工作这笔钱一定能还上……”

孟黎终于知道了这个洞穴的具体信息。

怪不得空气异常湿润，原来不是单纯的洞穴而是地下暗河，并且位于城外。

难怪定位器失去了作用，这批人数量不少，孟黎守在养老院足有十多分钟，除了龚凡外只有数十人进出。

吉玛公司应该拥有数个非常强大的空间系异能者，且异能范围远远超过二十公里。

但是，孟黎绝不相信，暗河的出口会通往偷渡者口中开放移民的沧瀛市。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吉玛公司都无法完全控制事态的危险城市，会是黑户的归属地吗？

孟黎沉默地注视着脚边的巨大竖井，感觉它很像深不见底的海沟。

她没有出声打破周围人幻想中的希望。

即使她们正走向深渊而非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