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得突然,惊得众后妃骇然屏息。^8′1~k!s.w?.^c!o?m¢
贵妃素日虽说跋扈,却也从未曾见过她有对后妃大打出手的时候。
顺妃捂着发烫的脸颊,瞪大了眸子,怔愣看着贵妃。
上首位,
皇后怒而拍案,起身喝道:“贵妃!你这是做什么!?”
然而贵妃哪里肯理会她?
反倒越是听她劝阻,心里那把无名火就烧得越旺。
她抬手还要打,
好在皇后身边的顺喜点眼,见势不妙,忙趋步上前,死死地按住贵妃的胳膊,将她扭在座上。
贵妃一壁挣扎着,一壁双目猩红,死命瞪着顺妃,破口大骂道:
“你这背主忘恩的贱婢!你忘了你家道中落,沿街乞讨时,是谁收留了你?
忘了你病入膏肓之际,是谁央着父亲,请来宫中太医为你医治?
忘了你瘫痪在床时,是谁日夜守着你,帮你换药清创?
又是谁怕你身有残缺,日后婚嫁会遭夫家看低一等,不顾你低贱的身份,执意要将你认作义妹?”
殿内空旷,
贵妃的声声控诉绕梁回荡于耳边,莫名听得人心惊。
南瑾从未见过贵妃如此狰狞的模样。
她每说一句话,几乎都是扯着嗓子,撕心裂肺。
瞪着顺妃的眼神中分明充满了恨意,却己有明显的泪雾蓄在其中,不过是强撑着不愿落下罢了。
她满腔怒意发泄不得一二,冲顺妃啐了一口,又厉声喝道:
“怪只怪本宫当初瞎了眼,未能一早识破你的嘴脸!早知会有今日,你八岁入府内年,本宫便该将你扒皮抽筋,剖开你的心肠来看一看!”
贵妃仿若失却了理智,
全然没了高门贵女的矜持自重,更没了宠妃嚣张跋扈的目中无人,
她甚至连自己的体面也弃之不顾了,
浑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猛兽,目光凌厉如剑,哮声震耳若雷,恨不能当场将顺妃碎尸万段!
闻得她的咒骂,顺妃反倒没了先前的气焰。*x/s~h·b-o?o!k/.\c?o-m′
她眼眶红涩,不自觉垂首,目光闪烁着不敢与贵妃相对。
殿内极静,
静得连贵妃盛怒之下的急促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贵妃的这些污言秽语,己然引得皇后脸色阴沉不豫。
听她呵斥道:
“贵妃,本宫瞧你是疯魔了!今日大懿百年国诞,这样重要的日子,等下王公贵胄、前朝重臣皆要来赴宴。
你如此疯癫失态,形同疯妇,成何体统?你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可本宫却断不能容你折损了皇上的威严,大懿的体面!”
她半分情分也不愿留,厉声下旨道:
“来人!即刻将贵妃押送回长乐宫,合起宫门好生看着她!没有本宫的懿旨,谁也不许私放她出来!”
皇后一声令下,立时有数名内监朝贵妃围去。
贵妃怒喝:“谁敢!”
她转头怒视皇后,气势半分不弱地叫嚣道:
“本宫的父兄今日皆在席上,本宫是皇上新封的贵妃,你敢扣押本宫,本宫只怕你不知该如何与皇上交代!”
皇后不由分说地打断了道:
“贵妃抱病有恙,不宜外出,此乃六宫皆知之事。*¢第÷{一%1?看?书<×网}? ?~已¨¢发>布?最e@新?章×节:”
贵妃平素树敌太多,
以至于皇后这句无中生有的话落下来,竟无一人肯替她分辩,反倒是觉得大快人心了。
宜妃率先起身说了句,
“皇后娘娘向来关心后妃,这些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今日贵妃人在病中,实在应当静养。”
话落,后妃纷纷起身,依言道: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皇后敛正容色道:“带她走!”
几名内监蜂拥而上。
雨燕欲上前劝阻,却遭人猛力推搡,后腰不慎撞击桌角,一时吃痛起不来身。
贵妃死命挣扎道:“你们这些阉货!再不松开你们的狗爪子,本宫定会杀了你们!”
局面失控之际,忽听门外传来一声通报,
“太后娘娘驾到。”
——“闹什么!?”
太后徐步入内,皇后赶忙离了上首位,携一众后妃起身施礼。
太后目光宛然一瞥,见那几名内监仍擒着贵妃,怒斥道: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