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通道的应急灯由红转绿时，顾明洲的拇指还按在陆星予腕间跳动的脉搏上。本文搜：61看书网 61ksw.com 免费阅读保安的手电筒光束切开黑暗的瞬间，他忽然将人往后一推，自己迎向刺目的白光。

"顾总！"保安队长看清来人后慌忙关掉手电，"这两个人......"

"送去东郊仓库。"顾明洲慢条斯理地系着领带，被扯开的衬衫领口下，那道疤痕在陆星予眼前一闪而过，"告诉王律师，我要看到他们近三个月的通讯记录。"

陆星予扶着墙站首身子，鱼尾裙的裂口己经蹭上墙灰。她低头去捡珍珠发夹时，发现顾明洲的皮鞋尖正抵着那片碎了的SD卡。

"戏演完了？"她忽然笑出声，潮湿的夜风从安全门缝隙钻进来，"从你在露台递口红就在下套，连我撕裙子都在计算中？"

顾明洲弯腰捡起发夹，月光从53层的玻璃幕墙斜切进来，照亮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陆小姐撕的是Marc Jacobs今年高定，全球仅三件。"

"所以呢？"

"所以你现在欠我五十八万。"他忽然逼近，带着龙涎香的热气扑在她耳后，"或者......"

陆星予抬脚就要踹他膝盖，被早有防备的男人握住脚踝。Jimmy Choo的细跟晃悠悠悬在半空，像支随时要坠落的箭。

"或者陪我下完那盘棋。"他的声音突然沉下去，"二十年前在外滩峰会，你说赢的人可以要求任何赌注。"

记忆像被撬开的香槟喷涌而出。那年她六岁，用乐高搭建的华尔街模型被个穿小西装的男孩推倒。她抓着他的领结要决斗，最后在围棋盘上杀得对方片甲不留。

陆星予突然伸手扯他领带："顾明洲，你该不会记仇记了二十年？"

电梯叮咚一声到达底层。等候多时的司机刚要开门，就见自家大小姐光着脚冲出来，身后追着衬衫半敞的顾家继承人。老周默默升起隔板，心想明天财经头条怕是又要炸。

迈巴赫后座上，陆星予的脚趾无意识蹭过真皮座椅。顾明洲从车载冰箱取出冰袋，突然握住她纤细的脚踝。

"你......"

"别动。"他垂着眼睫的样子莫名虔诚，"刚才跳通风管道时扭到了。"

陆星予这才感觉到刺痛。月光从车窗流进来，照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正轻轻揉捏她脚背，腕表上的机械女郎依旧提着裙摆，永远定格在某个神秘的时辰。

"为什么停在三刻钟？"她忽然问。

顾明洲的手指顿了顿。车载香氛系统溢出雪松气息，混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你记得2013年伦敦金库大劫案吗？"

"劫匪用液氮冻碎保险库那起？"

"那天下午三点零七分，我收到人生第一封死亡威胁。"他的拇指按上她凸起的踝骨，"当时正在苏黎世谈判，忽然很想见见六岁时赢走我玩具熊的小姑娘。"

陆星予感觉心跳漏了一拍。车驶过外白渡桥时，她突然伸手盖住他腕表："顾明洲，你这些年是不是......"

刺耳的铃声突兀响起。车载屏幕上跳出"父亲"二字，陆星予触电般缩回手。

"到家了。"顾明洲按下车门锁，"陆小姐打算穿这件破裙子见家长？"

陆家老宅的雕花铁门前，管家撑着伞小跑过来。陆星予刚要下车，肩上忽然一沉。带着体温的西装裹住她，袖口残留的蔷薇色唇印蹭过脸颊。

"利息从五十八万里扣。"顾明洲在她身后说。

陆振霆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时，正看到女儿裹着男人的西装进门。他放下茶盏的力道稍重，震得案头白玉镇纸嗡嗡作响。

"解释。"

陆星予把SD卡碎片拍在桌上："有人要动文化综合体的蛋糕，我和顾明洲联手做了个局。"她故意晃了晃西装袖子，"您要是心疼未来女婿着凉，我明天亲自送回去？"

"胡闹！"陆振霆甩出早间收到的密信，"顾家今早派人来谈婚期，说你们在消防通道......"

"抱了？亲了？还是私定终身了？"陆星予转着珍珠发夹玩，"父亲，二十一世纪捉奸要讲证据的。"

老管家憋笑憋得肩膀发抖，突然瞥见窗外有车灯闪过。顾明洲倚在宾利车头，指尖烟头的红光在雨幕里明明灭灭，竟像是算准了这场父女对峙。

雨越下越大了。陆星予冲进雨幕时，听到身后父亲摔了最喜欢的建盏。顾明洲撑开黑伞迎上来，伞面倾斜的弧度刚好够两人紧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