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加了清水,腌了酸笋,到了春末,恐怕他们又买了好些萝卜吃不完,于是也具是切了,一坛子腌得酸酸辣辣、另一坛子里头也不知是放了什么好东西,味道清新,想来十分开胃。本文搜:常看书 changks.com 免费阅读
还有一坛子黑乎乎的东西——这也是腌萝卜的一种,只不过不是新鲜萝卜去腌,而是晒的萝卜干再上锅去蒸,加盐腌了,如此重复几次,便成了一种在陕地十分常见的萝卜腌菜,莫要看这卖相不怎么样,配上小米粥可称绝配。
一坛坛腌小菜,整整齐齐的摆着,上头还贴了小纸片,认真地写了名字,只是还空着好几个坛子,一个上头写“青梅露”、一个上头写“糖桂花”、还有一个上面写“糖水栗子”。
青梅露的季节已过去啦,这是夏天才能弄的东西——他们几个夏天怕不是都成了懒猫,什么事也没做。
楚留香忽然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他忽然感觉很愉悦,也很新奇。
愉悦的是,他在这里感觉到了一种对于生活的热忱。
中原一点红的大名,他的确听过,每一次都带着浓厚的血腥气,但楚留香瞧见的,却是一个隐居山间、自得其乐的松弛男子。
……唔,应该算松弛吧?虽然他因为自己在他旁边看他切菜而握紧了菜刀。
新奇的则是,这里的日常生活,同外界全然不同,自成体系——很奇怪,如果这些新奇的玩意儿拿去称霸武林,楚留香都不会觉得这么有趣,可她、他们,偏偏就是拿来生活,日常的生活着。
这就真的让他的心如同挠痒痒一样……好奇的不得了。
好吧,现在他真的觉得倒贴钱来这里做苦力是福报了……旁人怕不是还没有这机会呢。
如果楚留香是个现代人的话,那他或许会很爱看那种“奇幻日常”类的小说,比如什么“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日常”、“在九十年代修仙的日常”之类的……
总而言之,楚留香对着一点红一顿缠,最后成功获得了昨夜那“琉璃刀壶”的使用权,打了一壶浓香的花生浆,这时候,一点红的小菜也准备好了,他自分了一些出来,兀自端去前头吃喝。
吃喝了干净,又自收拾了碗筷——刻薄的杀手可没这么好心,顺手帮楚留香一块儿收。
都收拾完,他似乎打算出门去了。
楚留香倚着门道:“红大爷,走好啊,早点回来啊。”
一点红:“…………”
一点红本来是要头也不回地走的,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对楚留香道:“对她说,我去镇上置办东西。”
楚留香道:“晓得了。”
杀手扬长而去,一眨眼,就走得瞧不见了。
楚留香又自去多盛了一碗花生浆饮,往里头融了些黄糖,多喝了一碗,这浆饮味道浓醇、口感顺滑——要说一定比驴拉磨来磨得好,那当然不一定,石磨磨浆子,多磨几遍,也能做到十分细腻,只是这刀壶之方便快捷,却是万万赶不上的。
过了一会儿,陆小凤与花满楼也起了,也来前头觅食,一瞧见楚留香,陆小凤一愣!
他盯着楚留香眼下那一抹乌青……
他自己的眼下当然也有一抹乌青……
陆小凤忽然“哼哼”、“哼哼”的笑了起来,意味深长道:“楚老兄啊……昨晚没睡好啊……”
楚留香盯着陆小凤眼下那一抹乌青,苦笑着道:“惭愧,惭愧。”
二人相视一笑。
复而又打桂花,花满楼说算来日子也差不多了,既然乔乔想亲自做糖桂花,这几日就要打了,再迟,颜色怕是不好看了。
陆小凤翻了个白眼,道:“就她那懒筋!”
花满楼道:“所以,咱们正巧今日起得早,也没事做,不若就把此事了结了……我常听见阿飞路过树下打喷嚏呢。”
桂花,毕竟是一种香气十分逼人的东西。
二人这就说定了,各自吃了些早饭,又因懒得去山上砍根竹竿,便拉着楚留香一块儿来,楚留香那一手认穴打穴的功夫乃是一流,指力强劲,若他想要,一指敲断树枝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对力道的掌控更是强悍,想震落一树的花儿,实在太过轻松。
乔茜拾掇完毕,从屋子里推门出来时,花满楼已洗净了桂花,将湿润的花朵摊在院中,只等阳光烘一烘,一部分晒干了做干桂花保存。另一部分不用完全晒干,只等表面干了之后,一层桂花一层白糖的码到罐子里去,最后再稍微浸一点点白酒,等到白糖完全融化掉,就可拿出来用了。
乔茜伸了个懒腰,去前头吃饭,余光瞥见楚留香正把自己瘫得平平的,黏在屋顶上,珍珠斑鸠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