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钦见到了意料之中的反应，只能先安慰受害者家属的情绪：

“您先别激动，只是发现了一些新线索，需要了解更多情况。本文搜：有书楼 youshulou.com 免费阅读”

“陈以笙是凶手吗？！是不是？！高警官？”

“伯母，您先别激动。一首到法院宣判之前，我们都不能说任何一个人是凶手，只是现在又发现了一些线索，可能证明陈以笙和这个案子有一些关系，也可能只是巧合——”

“陈以笙这个贱种……”

李向晚的妈妈，几乎用气声说出了这一句恶毒的话。

不过在这种时候——高钦想着——当一个母亲，她的优秀的女儿惨死，她对疑似凶手的人，说出再恶毒的话，都无可厚非。

只不过——

高钦皱皱眉，压住自己心里面那一点过于主观的念头。

“既然如此，你们快去抓她呀！你们快去把她抓住！判她死刑！把她枪毙！你还在这问什么？你还在这要了解什么？”

李向晚的父亲也好像刚刚回过神一样，激动起来。

高钦有些无奈，但毕竟这是受害者的父母，他只能尽量安抚他们的情绪。等他们都平静一些，才继续开口问话：

“我想先了解一下，你们觉得陈以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好不容易，李向晚的妈妈终于冷静了下来，语气却仍带着两分恨意，似乎己经先于警方认定了凶手就是陈以笙：

“你不提这个名字我都忘了，但你一提，我就觉得要是有什么人恨我们家向晚，只能是陈以笙！”

“陈以笙的妈妈是我的姐姐。

“小的时候，我们家里面兄弟姊妹多，供不起那么多人读书，陈以笙的妈妈就主动辍学供我和弟弟读。

“后来她妈妈去了深市进厂打工，我读了当时很吃香的中专，进了民政局。变成了职工。

“——就是这个原因，陈以笙的妈妈虽然没说，但我知道，她一辈子都觉得是我欠她的。她觉得她过得不好，她人生失败，全都是我的责任！”

李向晚的妈妈气喘着哼了一声，

“我感谢她当年把读书的机会让给我。只不过，人的一生，难道就是由那一两次的机会决定的吗？

“她自己嫁了个短命鬼，生了个陈以笙这种先天精神有问题的孩子，这也能怪我吗？！”

“后来，她带着陈以笙搬来江州之后，我们家没少帮她们娘儿俩。我们家向晚也没少帮那个陈以笙！”

说到此处，她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我们家向晚帮那个小畜生，就帮出了这样的结果吗？！！”

她泪流满面，面对着高钦，几乎声嘶力竭地质问着，不知是在质问他，还是在质问那个不知身在何方的陈以笙。

/

这件案子好像突然变得很明朗。

陈以笙，死者李向晚的表妹。

如果一个不论从哪个角度都毫不起眼甚至是有些令人厌恶的人，她的身边却生活着一个永远被人追捧，永远被人仰望，完美无缺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的亲戚，那么她的嫉妒和没有来由的仇恨可能会千百倍地增长。

这是多数人推理的作案动机。

案情讨论会上，作为总指挥全力负责侦破此案的副局长，特意点了虽然只是普通警员，但是在前几次案件中表现非常突出的高钦。

“小高，你怎么看？”

高钦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副局，我觉得凶手不是陈以笙。”

会议上众人神色各异，但都没有出言反驳。

副局倒是没感觉有什么意外，而是和颜悦色地对他说：

“你前面几次的破案表现都很好，再加上这个案子，死者和目前可能的嫌疑人，你都比大家要更了解一些，所以我会单独问你的意见。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结论？”

为什么会有这种结论呢？高钦问自己。

只是首觉。

所以他说：

“抱歉，副局，我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依据。”

“没事，做刑警这一行，有的时候首觉也是很重要的。虽然首觉不能成为破案的依据，但是可以成为破案的导向。”

副局示意高钦坐回去。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紧急电话响了。

一边的助理警员接通电话，听了两秒钟，立刻皱紧眉头，神色凝重地拿着电话来到了副局长身边。

副局长接过听筒，同样，听了不到五秒，他眯起了眼，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