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纯理科生，学科六选三选的都是物化生，就是觉得将来出路多。

“要不你先写数学，我再看看这道题。”她小心地和对方商量，实则打算对方一走就去用某猿搜题。

“啧，是打算借助手机吗？”

心思被戳穿的姜琦动作一僵，头顶果然传来一声轻笑。

“这样作弊可不行啊，你说呢，姜老师。”

钱难挣屎难吃，姜琦在心底咒骂，脸上还要陪笑：“哪有哪有，哈哈哈。”

见她没有按照自己预想的那样露出愤怒或者咬牙切齿的表情，江野也觉得没趣，最后只是将手里的册子丢她怀里，“我去趟洗手间。”

然后就合上了门。

危机解除，姜琦松了口气，又看向还在解数学题的江惊寒。

对方似乎碰到了一道棘手的难题，眉头微拧，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烦躁。

她伸出头看了眼，然后在脑袋里思索了一番解题思路，就开始开口讲解。

“最后再代入题干中的数字，就解出来了。”

姜琦用自己的笔在草稿纸上写下最后一步，然后抬头询问江惊寒，“听懂了吗？”

对方点点头，埋头记下她刚才写的公式，只是手指还是不自觉掐入掌心，划出一道道血痕。

江惊寒本就白，于是那血痕看上去就有些触目惊心了，灯光下，对方低着头，侧脸白皙得几乎病态，时不时低声咳嗽两声，看上去可怜极了。

她的母亲身体也不是很好，每次看到江惊寒，她总能想到自己的母亲，所以不自觉就想对对方好一点。

犹豫半晌，姜琦还是将自己买来很久一首放在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个捏捏玩具，但拿在手里又觉得不行，她没理由做这件事，江惊寒又不是幼稚园小朋友，她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就是了。

或许是她发呆的时间过长，从她进门到现在，江惊寒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琥珀色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准确来说是落在她手里的玩具上，脸上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应该是被嫌弃了：“这是什么？”

“没什么，我，对不起，惊寒少爷，我不该在工作时玩忽职守。”她垂着脑袋，心里懊恼得不行，她真的太冲动了。

“可以给我看看吗？”

头顶上传来对方的声音，姜琦愣了一下，最终还是将玩具递了过去：“你如果喜欢，可以送你。”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只见江惊寒脸上难得露出丝笑意，手伸过来接过那个软软的团子：

“谢谢姜老师，我很喜——”

然而对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惊寒，你喝不喝可乐？”

糟糕，要是被江野看到她给了江惊寒东西，说不定会被误以为自己是不怀好意，更何况今天江厌舟也在，若是对方跑去告状，自己一定完蛋了。

越想越严重，姜琦彻底后悔了，自己是脑子抽了吗？还是嫌自己命不够长。

眼看门把手要被人拧开，那一刻姜琦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将江惊寒手里的团子夺过丢到垃圾桶里，然后朝着走进来的江野露出一个尴尬的假笑。

江野的手里拿着两瓶可乐，似是察觉到屋里的诡异气氛，目光在她和江惊寒脸上巡视一周，最后顿了一秒：

“你怎么了，惊寒，脸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