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爹也不知道,”陆明琦见她明白过来,站起身,双手潇洒地往马夹口袋里一插,望向远处操场上追逐的人影:“我只知道,那件事后,有人很快被送出了国。本文搜:零点看书 0diankanshu.com 免费阅读”
五年前,正是慕云骁和邱少诚出国的日子。
东林寺在东麓山的南面半山腰,与慕帅府背对而立,是山中唯一的邻居,逢初一十五香火也是颇盛。
车子停在东林寺前的空地上,墓地还在寺庙往上几里地的一个高坡上,两人都是身着黑色西服白衬衣,从车上下来,高大优越的外形吸引了不少香客和过往村民的侧目。
绕到东林寺后面,两人顺着山道往上走。
这条山道平时走的人似乎不多,路上有不少杂草,邱少诚提着祭品在前面开路,慕云骁怀中抱着两束白色菊花,周围看不见人影,十分的幽静,偶尔有飞鸟掠过,传来一两声鸟鸣。
首走到身上微微出汗,抬起头。
前面高坡上,草木掩荫的所在,有一座大理石砌成的墓园,旁边松柏围绕,里面一大一小两座墓葬,那是慕帅寻高人找的风水宝地。
一级一级,两人登上石阶,缓缓走进墓园。
墓园朴素简洁,没有太过繁琐的雕饰,府里平日里安排了人,定期前来打理清扫,除了些落叶,倒也还算洁净。
在围墙外找到了一把竹扫帚,两人先是清扫了园内的落叶和杂物,拔掉了缝隙中的杂草,然后在两块墓碑前各自摆上祭品。
少诚从装祭品的篮子里取出一个铁盆,将镂花的纸钱一层一层垒好,在一旁烧纸钱。
慕云骁蹲下身子,将两束花整理好,一边放上一束,掏出块素白帕子,细细擦拭着,汉白玉墓碑上母亲小小的相片,小声道:“娘,我来看你们了。”
相片中如皎月般的女子唇角含笑,眼中透着殷殷关切般,温柔的望着他。
五年了,自己离开五年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在这里坐了整 整一夜,总算给母亲和哥哥有了交待,才敢远行。
一股灼热的气流首往上涌,他垂下眼睑,似乎怕母亲看到他眼中的湿润。
伸出手,又将墓碑上精雕细刻的一行字,也缓缓地、细细地逐一擦拭了一遍,擦完母亲的,静默注视了一刻。
又移到一旁,接着擦哥哥的。
哥哥这张照片大概只有五六岁,正仰着头对他笑,哥哥比他更像母亲,纯真的笑容,十分好看。
他禁不住,用手指摩挲着那张小脸。
他看着墓碑上刻的“爱子慕云宸之墓”几个字,静静地蹲了好一会。
“我哥他,是个性子极好的人。”他站起身,突然开口道。
两兄弟不过相差两岁,却什么东西都不跟他争抢,一律让着他。这样一个暖心的人儿,却在小小的年纪,永远的躺在了这冰冷的墓地里,一想起来,他的心便如椎刺般的痛。
“嗯。”邱少诚轻声应道,眼角微酸,多年来陪伴长大的默契,他知道,他并不是在跟他说话。
火苗舔羝着一张张纸钱,燃尽的灰屑借着风力轻扬,盘旋而上,在半空翩跹飞舞。
拈起三支香,点燃后,轻轻插入香炉之中,慕云骁和邱少诚在墓前,深深的三鞠躬,青烟弥漫着飘忽萦绕。
检查完燃尽的纸钱,收拾好东西,两人移步下山。
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乌鸦,落在墓园的树上,“哑”地大叫了一声。
慕宪霖和老邱从车上下来,便见东林寺住持圆觉大师己等在大门外,圆觉大师面容清癯,细眉白须,是位得道高僧。
他一见慕宪霖,便双手合十,迎了上来:“阿弥陀佛,老朽知晓大帅今年必定亲临。”
“大师神机妙算。”慕宪霖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大师朝老邱也行了一礼:“邱施主。”
慕宪霖不在的日子,慕夫人忌日便是老邱替他来上香和添长明灯的灯油,是以与大师也相熟。
“大师。”老邱也单手回了一礼。
圆觉大师微笑作了个请的手势,引领二人入内。
两人随着大师走进寺中,松柏翠竹掩映,打扫的一尘不染,大殿前燃了香烛,有僧人在殿内做早课,低低的诵经声和木鱼声,微风中冉冉缭绕的梵香味儿,顿觉澡雪人心。
“我等杀戮太盛,怕是不宜入这佛门重地了。”慕宪霖望着大殿上宝相庄严,心下不免惴惴。
“外寇内患,若无将士血染沙场,我等岂能安享太平,只要心怀仁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