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沉默了。+小`说/C~M¨S· ′更.新¨最^全.
沉默像一层层柔软的布料,堆堆叠叠地往他身上垒。他想不明白,这样的软度,为何却让他胸口滞涩。
普拉瑞斯说父亲希望他幸福快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德拉科觉得,这其实是她自己的想法。
德拉科有些烦躁地想,普拉瑞斯一个学生懂什么呢?
黑魔王交给他任务,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其他人在未成年的时候,哪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更何况,黑魔王交给他的任务也是他们家翻身最后的机会!只要他能完成任务,父亲就会再次得到黑魔王的青睐,他的家族也会重新走向辉煌!
为了完成如此重要的任务,放弃其他可有可无的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吗?为什么她要把这样正确的做法,说成他对过去理想的背叛?
啊,这是情有可原的。
因为普拉瑞斯什么也不知道,她不知道德拉科正在做什么,不知道他正在为他的父亲复仇,正在为黑魔王的伟业添砖加瓦!
德拉科伸手,轻轻抚摸普拉瑞斯的脸:“有人这么说你吗?你总是想得太多。相信我,我现在正在做的,就是能让我走向幸福快乐的事情。”
她什么也不懂,她不懂我现在满腔的欲望。这是一种复仇的欲望,一种拨乱反正的欲望,一种让自己的世界变得更好的欲望。
在这种欲望面前,成为炼金术师这样幼稚的理想己经被无情地抛弃了。
普拉瑞斯还欲说些什么,不肯轻易放弃。
她见过德拉科费尽心力研究元素结构和嬗变,也见过他为了炼金术看许多典籍,见过他为炼金术练习修复魔法物品。
普拉瑞斯知道,德拉科绝不是不想学炼金术了,而是被仇恨和伏地魔许诺的虚假未来蒙蔽了。
但德拉科却突然叹了口气:“好吧,好吧。”
“我能怎么办?为了让你开心——为了让你开心,我还有什么不情愿做呢?”
说完,他拿起羊皮卷,几乎没有思考,就用羽毛笔在上面快速勾了几下。
德拉科朝普拉瑞斯笑:“小姐,你得逞了。”
普拉瑞斯看起来有些惊讶,她似乎没想到劝说如此顺利。
但她很快卷起了羊皮纸,霸道地说:“等着,我亲自交给斯内普教授。”
德拉科又笑了,单手托着下巴,用眼神示意普拉瑞斯——去吧!
德拉科看着普拉瑞斯远去的背影,想起自己刚刚突然产生的一个念头:
「这样的争执是毫无意义的。?k!a^n+s!h`u~d·i/.·c¢o?m′」
「她知道我早晚会屈从于她。」
「只要想到她是因为在乎我才劝说我,我就一败涂地了。」
是的,他当然会这样做。
就像他哪怕再不乐意,也不会离开妈妈身边、也做不到让她担忧一样。
普拉瑞斯握着羊皮卷快速离开礼堂,朝斯内普教授办公室去。
“先生。”普拉瑞斯轻声说,“德拉科要更换六七年级的课程。”
斯内普的视线先是落在羊皮卷上,然后又移到普拉瑞斯脸上。
“看样子,普拉瑞斯级长很擅长为同学服务,是吗?”斯内普用他那冷冰冰而讥讽的语气说,“还是说,在短短半个小时里,德拉科就断了腿,无法来到我面前?”
普拉瑞斯沉默地低下头。
以她对斯内普教授的了解,任何借口与狡辩都只会愈加凸显自己的拙劣。
看她不说话,斯内普冷笑一声,拿起羊皮卷扫了一眼,又将它丢到普拉瑞斯面前。
“了解了。”斯内普讥笑着说,“如果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些话——那我只能说,这三年里,你是倒退了不少,几乎要像你母亲了!”
斯内普骂起普拉瑞斯一贯不留情面,就像家长打起亲生的小孩总是毫不留情。
这就像一个“微笑曲线”。被怼的最狠的两端,一端是格兰芬多,另一端是亲外甥女和一手带大的学生。
普拉瑞斯连忙摇头:“不,我有其他问题要问您。您怎么会当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呢?您知道,这个位置是被……”
“被诅咒的?”斯内普讥讽地反问她,“既然莱姆斯·卢平现在还能活蹦乱跳,那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斯内普有些不耐烦地赶人:“得了吧,普拉瑞斯!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
普拉瑞斯连忙说:“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邓布利多校长的手指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