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二姐不会有危险吧?”许小小听得脸色都白了。
她年方十岁,哪怕六岁开始就跟着许靖姚习武,西天的连续奔波依然有些吃不住。
小脸看起来颇有些疲惫,此时一急,更显得憔悴可怜。
许靖心也沉了沉,面上却分毫不显,她先摸着小姑娘的脑袋安抚:“你二姐吉人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随即看向葛九行:“葛老,这毒你能解吗?”
葛九行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连诊断了数人的脉相,才接口:“问题不大。”
“那这里的事就麻烦葛老了,我去渭州城找找我妹妹。”许靖姚道。
“去吧。”葛九行摆了摆手。
许靖姚如今是公认的当世最强宗师,怪医脾气再怪,她的面子还是要卖几分的。
……
许云宴痛骂了拓跋锋一顿后,就被他封了穴道,关到了渭王府的地牢。
渭王府的地牢阴暗又潮湿。
她刚进来,就有只瘦骨嶙峋的老鼠往她脚背上蹿了过去。
连老鼠都饿成这样,可见关在里面的犯人日子有多惨。
送她进来的是仆骨拉朵的心腹。
在老鼠往她脚上蹿过的时候,面带戏谑地看了她一眼。
似想看看她被吓得惊叫的画面。
结果小姑娘只淡淡地扫了那只老鼠一眼,就风轻云淡地收回了视线。
心腹……
杀人如麻的女贼果然不能用看常人的目光衡量。
她刚被送进自己的牢房,关在她隔壁牢房里的两个犯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
突然抓着围栏拼命的摇晃吼叫起来。
旁边的狱卒过来就是两鞭子抽了过去。
他们挨了两鞭子,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其中一人反而抓住了一个狱卒的鞭子,一把将其拽过来,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另一个狱卒立即远离了几步,并大喊有囚犯企图越狱。
很快有大队士兵冲了进来,上去就是一通乱砍。
没多大一会儿,那两名发疯的犯人就满身是血的倒了下去。
被掐住脖子的狱卒,也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倒在地上。
住在他们隔壁的一个年轻女子,被这血腥的场景给吓得魂不附体,坐在地上尖叫连连。
结果一只不知从哪游来的蛇,吐着信子窜起来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女人的叫声戛然而止,身体抽搐了两下,脖子一歪倒在地上不动了。
不知道是被吓死的,还是被蛇咬死的。
那条蛇咬死了这个女人不说,又游到许云宴的牢房里。
正要对她发起攻击的时候,被她一脚踩在七寸上,活活踩死了。
哪怕穴道被封,施展不了内劲,但踩死一条蛇还是不在话下的。
地牢里的狱卒和士兵目光不善地盯了她一眼,随后将几个死人拖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将灯也一并带走了,并砰的一声关上了厚实的牢门。
地牢内彻底恢复了安静。
接下来首到次日傍晚,都没有任何人再进来。
连牢饭都没有人送一碗过来。
牢房里除了许云宴还有一对男女。
那对男女大概是见许云宴进来后,面对毒蛇的袭击,面不改色的就将其给踩死了。
知道她不是个好相与的狠角色,没敢瞎逼逼。
不过这份识趣和安静持续到第二天的傍晚就不见了。
昨天牢里就没有给饭,按规矩今天是要送饭的,结果今天又没给。
连着两天的饥饿让他们的恐惧和怒火一齐涌上心头,牢里没有其他人能够发泄,两人就将矛头对准许云宴:
“都是这个贱人,她一来牢里连饭都不送了。
若她在这里被多关几天,我们岂不是要活活饿死?”
云宴像老僧入定般盘腿坐在一个较为干燥的角落,眼风都没往他们身上扫。
那两人见她不还嘴不吭气,胆气更壮,骂得也更加大声恶毒。
就在他们骂得嗓子快要冒烟的时候,牢房沉重的铁门咯吱一声,开了。
送饭的来了?
两人的骂声一顿,目带期待的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相貌俊雅,风采摄人的青年,手里提着一盏灯笼,顺着台阶拾阶而下。
这是什么人?
难道是渭州王的幼子?
听说他的幼子生得一表人才,十分得宠。
骂人那对男女瞧得一愣,心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