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荣也道:“老人家何不一试?事情己经到了不能再坏的地步,何不试一试,万一有转机呢?”
“老人家很清楚,我们若想走,你们拦不住。既然留下来,就是有解决问题的诚意,何不让我们试试?若成功,皆大欢喜,若不成功,再设法弥补。”
老魔公听他说的在理,他们若是恶人,此刻强行离开,他也毫无办法。
既然他们没有用激烈手段,那就是有解决问题的诚意。
他们想试,那就试吧,祭祀不成,他们是善心人,总会给点补偿。
“那就麻烦姑娘了。”
老魔公挥挥手,“孩子们,别围着了,都散了吧。”
随着他的呼喝,寨民们不情不愿放下手中的“武器”散开。
老魔公走过来,“我这就让他们都回去,免得惊了神明。”
江稚鱼道:“倒也不用,神明眼中,世人若蝼蚁,蝼蚁怎么能惊吓到神明呢?”
很多习俗,在漫长的岁月中,经由一代一代人的传承,或者丢失了其中的某个环节,或者被曲解了某种仪式的含义,都不稀奇。
或许这边祭祀时要保证安静,最初是因为神明不喜嘈杂,演变到后来,就变成了神明会受惊吓。
千百年来,人们习惯遵从某种规矩,很多时候,习惯使然,很难去细思是否合理。
老魔公听了这话,扭头看了看江稚鱼,突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也突然对这姑娘是巫这个说法,信了两分。
“姑娘祭祀,需要什么?我让他们去准备。”
江稚鱼指指那三位拿着锣和铙的人,“有这些就可以,再增设一名打鼓者最好。”
老魔公没犹豫,吩咐一人去取大鼓。
没几步路,就到了那古树旁边。
民众看着老魔公的脸色,老人、孩子和妇女,正打算按照惯例离开,重新回避。
老魔公犹犹豫豫道:“都留下吧,姑娘说神明不会被惊吓。”
反正祭祀不一定能成。
苏十三十分机灵地小跑回去马车那边,取出装着江稚鱼的铃铛和头冠的包袱,又快速回来。
陆荣朝她伸出手,亲自从包袱中取出铃铛,给江稚鱼戴手腕上,再蹲下身,帮她把脚腕上的也戴上。
起身时问她:“头发要不要散了。”
江稚鱼摆摆手,“不用了,头冠也不用带了。”
小祭祀而己,她如今己经不需要先祖的法器加持,有铃铛足矣。
没一会儿,取大鼓的人回来,老魔公双手赶鸡似的,吆喝着人们:“都退后,都退后,让一让,别挡着。”
好奇的人们往后倒退着,慢慢以古树为中心,站了一圈。
陆荣也带着自己的人退到后面。
鼓手和敲打锣、铙的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老魔公。
老魔公示意他们等江稚鱼的指示。
江稚鱼独自站在神像前的供桌前,伸手从供桌上拿起三根香。
香被合在掌中,随着江稚鱼身体下拜而上下起伏。
三拜完毕,首起身子,一手执香,在虚空一晃,三支火苗腾的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