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长的弟子脸上没一丝惊慌,一派正色地道:“诸位施主,我师徒几人都是方外之人,出门在外云游,饭食都靠化斋,身上没带钱财。¢x?x~s/s\y*q′.·c_o^m,能否请诸位善人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
刘大不理会他,没带钱财?这师徒几人的身家可比他们要多的多。
也不跟他啰嗦,首接朝着车中喊一声:“不嗔老儿,出来!”
那大弟子愣怔一下,看一眼刘大,再朝后看了几眼,正好看到陆荣扶着江稚鱼的手下车,脸上神情凝注,像是想到什么,眼中飞快闪过几分不安。
朝那车低声道:“师尊,有些不妙。”
马车的帘子此刻被挑起来,一名年轻的道士下车,伸手向车中,搀扶着一个人下车。
不嗔整理下袖子,那张仙风道骨的脸,维持着不喜不悲,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神态。
望着刘大,刚问一声:“你等是什么人,何以认得贫道......”
话没说完,就见他的大弟子脸带惊慌,嘴巴往后努努,拼命示意不嗔,“师,师尊......”
不嗔顺着他的手指往后看一眼,脸上的神情顿时裂开了。/r+u\w!e+n¢.·n+e,t′
江稚鱼缓步走向前,微笑道:“久闻大名啊不嗔道长。”
不嗔嘴角抽抽,然后强笑道:“这位姑娘认错人了,贫道是商州奉先观青阳子,不是施主口中的不嗔。”
陆荣懒得跟他打嘴官司,朝着车子一勾手。
刘大会意,立刻让人上前吆喝着,把车中剩余的人都赶下来。
然后跟两名车夫道:“这里没你们的事,走吧。”
说着伸手一把扯过一名道士肩上的包袱,从里面拎出一串铜钱,扔给其中一人,“这是你们的车资,赶紧走。”
不嗔的弟子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喊着叫着不让两人走,奈何两名车夫拿着铜钱,跑得贼快。
不嗔师徒九人被团团围着,有人脸色惶恐,有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用信任的目光望着不嗔。
一名年轻的弟子不知死活的仰着下巴,十分倨傲地道:“你们既然知道我师尊的名号,就该知道我师尊能通过去未来,能通鬼神阴阳......”
不嗔瞪着他,恨不得把他脑袋拧下来,这蠢货!
那弟子被师尊要杀人的目光看得说不下去,脑袋缩了起来。?x-q^k-s¨w?.\c^o′m′
江稚鱼似笑非笑望着不嗔,“是啊,的确本事不小啊不嗔道长。”
不嗔眼睛缩了缩,知道抵赖不过,强自镇定地露出僵笑,干脆道:“祭司大人,贫道跟您井水不犯河水,您犯不着为了贫道脏了手。不如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到贫道如何?”
他说着,两只手悄悄交握,掩入宽大的袖子里。
江稚鱼盯着他手的方向,伸手朝一边刘大他们挥了一下:“全都退远点!”
再向不嗔轻斥一声:“别乱打主意,或许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刘大他们看到陆荣的眼色,十分迅速地往后退出二十来步。把弓弩装填好,对准中间的不嗔师徒。
陆荣自己,则仗着身上带着江稚鱼给的厌胜器,站在她身边警惕地盯着不嗔。
不嗔手上动作停下来,无奈道:“大祭司,老道没冒犯您吧?反倒老道处处避让着您,只要有大祭司出现的地方,老道就赶紧退避三舍。对您够尊敬了吧,您为何一定要跟老道为难呢?”
“不是我要跟你为难,是那些被你用邪术害死的人要跟你为难。这些年你西海八荒的乱走,手上害了多少性命你自己数得过来吗?你贪得无厌,到处搅和,用邪术坑害了无数人,才有今日这一遭。”
江稚鱼轻蹙下眉,露出厌烦的神情,“你做的恶罄竹难书,人人得儿诛之。废话就不用多说了,你好好自裁,我还能给你留几分体面。”
不嗔眼中凶光一闪,恶狠狠道:“给你两分面子,真当老道怕你!小小姑娘,也不怕大话闪了腰!”
说着双手猛地探出来,手中握着一只青铜法钟,在空中摇晃几下。
“叮铃叮铃”的脆响声中,暗淡的天光下,突然就腾起一股黑烟,黑烟中露出西个鬼气森森的人形。
一个是十二三岁的红衣少年,目中盛着红色的血芒,眼神呆愣愣的。
另一个是个高壮汉子,身上穿着残破的铠甲,脑袋被劈开一半,半张脸都是血,胸口插着一支箭,明显生前是个武将。
第三个头戴高冠,身穿王侯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