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看向靖国公,上次见面太匆忙,也太仓促,都没看清楚人。·s~i`l_u?b¨o′o.k-..c?o*m¨
这会儿终于看清楚了,靖国公虽然气色不好,满脸孱弱,但能看出满身的儒雅之气。
并不像其他武将那样,看着那么孔武有力。
傅珩也跟着进来,一脸震惊地望着他父亲,眼眶慢慢红了。
江稚鱼敬佩靖国公的豁达,诚恳说道:“殿下方才跟我说了前因后果,按说国公爷己经经历过一次逆天之术,剩余的伤最好是慢慢恢复才好。”
“若一而再的施逆天之术,国公爷寿元还会再减。但是国公爷如今没时间养伤,我只能用术法,让国公爷暂时痊愈。”
“暂时痊愈?意思是今后还会复发?”
“就像借钱,先跟别人借几天,完了再还给人家。我可以让国公爷跟别人借几天健康的身体,日期到了,那伤重新回到国公爷身上。”
“我可以借多久?”
“最多一个月,一个月后您现在什么样,到时候还是什么样。这期间,您的伤在别人身上,无法愈合,且会加重,会日日承受这伤带来的痛苦。”
“行!”靖国公道:“一个月可以了。”
陆荣若有所思,问一句:“这次为什么不能是树木?”
“草木、牲畜都有生命,所以才能把伤害转移给草木和牲畜,而不能转移给石头瓦块等死物。^k_a!n¨s\h?u\z¢h¨u-s/h.o,u~.*c′o^m?国公爷的伤,己经转寄给树木一次,想再来一次,神明认为那是贪心不足,所以就需要比草木牲畜灵智更高的人类,来心甘情愿的主动承受。”
傅珩立刻道:“转寄到我身上,多年来我没为父亲尽过孝心,就当这次是在尽孝。”
陆荣横他一眼,“尽孝什么时候都行,你作为傅伯伯之子,还要在府里打理丧事,就不要添乱了。”
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小人来吧。”
说话的是靖国公的长随老邓,他从外面走进来,“国公爷外出打仗,小的也不用跟着,府里的事由小公爷操持。小的就贪几日清闲,替国公爷受这几日伤痛。”
靖国公哈哈笑着,用力拍拍老邓的肩,“行,你就在家好好替我养病吧。”
往椅上一坐,“那就劳江姑娘受累了。来吧!”
陆荣过去扶了江稚鱼站起来,低头问道:“需要什么?”
“不需要。”江稚鱼仰头冲他笑,“这种转借之术不难,不需要什么外物。”
两人一个低头,一个仰头,相顾一笑,看起来说不清的默契。/6`1,看¢书.网^ *无?错′内\容/
傅珩双眼就黯淡几分,嘴巴瘪了瘪。
江稚鱼说着,扶着桌子往靖国公身边走,陆荣赶紧扶了一把。
靖国公在一旁,看着陆荣,再看看江稚鱼,脸上露出笑容来。
“麻烦国公爷把伤口露出来。”江稚鱼道。
傅珩忙去帮着靖国公,脱掉外袍,把缠在胸口的布条取掉。
伤口看起来还是有些大的,因为当日伤处化脓,被剜去腐肉,这会儿还没愈合,看起来有些吓人。
江稚鱼伸手在靖国公身前,围绕着伤处虚空画着圆圈,再虚空勾勒出一张符,食指轻点,口中念咒,然后喝一声:“去!”
手指猛地指向老邓的方向。
老邓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往后倒退几步,傅珩忙搀扶一把。
再看靖国公的伤口处,干干净净,肌肤完好,连个细小的疤痕都没有。
靖国公摸摸胸口,甩甩胳膊,赞道:“江姑娘太神了!现在我没感到半点不适!”
又看看那边脸色刷白的老邓,“老邓啊,这段日子就辛苦你了,赶紧回去歇着,这几日让你婆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靖国公这些日子习惯了伤痛,还不觉得什么,突然到了老邓身上,他有些受不住,就告辞离开。
战事紧张,靖国公感谢了江稚鱼几句,没在这里耽搁,立刻带人出去部署。
陆荣临出门前,交代江稚鱼:“小鱼继续休息吧,你第一次奔波这么久,没有两三日休息,恢复不过来。”
江稚鱼微笑道:“行,殿下忙去吧,不用担心我。”
说完看到傅珩双眼一眨不眨盯着她,冲他也笑笑,“小公爷也快去吧。”
傅珩张张嘴想说什么,被陆荣拉一把,“走吧,别耽误小鱼休息。”
两人一起出去,一首走到院门口,傅珩叫住陆荣:“陆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