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素练悲痛之下喊出了旧称,呼咬牙道:“是谁在姑娘跟前进了谗言,教唆姑娘远了家里?姑娘和家里竟然还分了内外么?老夫人可是姑娘的亲额娘!家里也只有为额娘撑腰的,怎么会违逆姑娘呢?”
说着忍不住恨恨盯着屋子里侍奉的莲心和守门的赵一泰。/比1奇&中?@文2!网?\> ?#追!\最[,/新/×?章>^<节??\只有他们两个是王府来的,外来户为了争姑娘的宠竟然这样挑拨离间!
她甚至不敢想,从来温柔敦厚的姑娘如何会如此坚定决绝地吐出犀利之词来。
琅嬅静静地瞧着她,见她这般作态就知道她没听进去自己的话,摇头道:“不会违逆么?我不想赏镯子,家里不肯。我要送你回去,你又不肯。这是是家里不会违逆我的意思么?还是我不能违逆家里的意思?”
“素练,自我嫁进皇家,做了宝亲王的福晋,我就再不是富察家最乖顺听话的姑娘,额娘也再做不得我的主了。”
琅嬅摸着手腕上出嫁时额娘亲自给自己套上的玉镯子,那是外祖母传给额娘,额娘又传给自己的。而富察家的传家宝玉佩,则是在长嫂嫁进来生下侄子的时候,由额娘传给长嫂的。
她和家族,本就是这样相依相存,又并非一体的关系。可是两者之间,总有个说了算的主心骨不是么?前世她被家里牵着鼻子走,走得险些将一双儿女都赔了进去,这回也该让她来做主了。
琅嬅究竟是心软,好声好气道:“我姓富察氏,是富察家的女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将来又岂会不与家里共进退?如今我嫁入皇家是得了家族的好,将来我也必定让家族沾上我的光。只有一条,我不是任由家里操控的傀儡,家里也别想把我的孩子当作给富察家增光添彩、保三代荣华的工具。”
琅嬅看向了素练,越说越镇定:“这话你回去之后一字不落地传给额娘。”她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般,又道,“额娘从前最忧虑我当断不断,黏黏糊糊的性子,如今我硬气了,想来额娘也该放心了吧。”
素练一口气憋住在了喉头,老夫人盼得是姑娘对外人硬气些,谁晓得姑娘的硬气尽对着家里!
可琅嬅己经不再想听她分辩什么,强行令王府的嬷嬷们送了素练回富察家。
这日夜里,果然如琅嬅所料,宝亲王来了她这里。
翌日则是去了晞月处。
再后来在二人这里待了好些时日,这才又往青樱侧福晋的院子里去了。
看来头日说嘴第二日被打脸的事儿,宝亲王自己也臊得很,这才躲了些时日才好意思去见青樱侧福晋。
富察家自然对琅嬅在三朝回门前突然的发作十分震惊,也回门时当着宝亲王的面也只能装作一团和气的样子。就是富察老夫人私见琅嬅时软磨硬泡,也照样动摇不了琅嬅分毫。
老夫人一首觉得琅嬅软弱,主意不够正,如今正对着主意正的琅嬅再拿捏不动,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宝亲王是板上钉钉的储君了,那琅嬅就是未来的皇后,他们放着未来的承恩公和后族不当,难道还能跟琅嬅一首怄气下去吗?
琅嬅也如拨开云雾见光明一般,原来对母族说“不”,竟然也比想象中的简单多了。
可见人的底线都会一步一步退让的,她让久了,别人就觉得她理应让。她强势了,别人反而势弱起来。
对着秋意渐浓,富察格格的肚子也如鼓气儿一般圆润了起来,琅嬅与晞月的关系也越来越近,宝亲王有时候都会调笑,他都该吃醋了。
琅嬅对此只是笑笑,宝亲王别提有多享受妻贤妾美,妻妾相得的齐人之福了,他可太自信不过了,自信他的妻妾是那样地爱恋他。
而才入十月,正院又传出了好消息,琅嬅有孕了。
彼时宝亲王歇在了青樱侧福晋的院子里,晞月则被琅嬅邀来赏月,之后就留宿在了正院,琅嬅的袖子被晞月扯着入睡。
不知不觉间,晞月养出了和前世一般无二的习惯,琅嬅也乐意纵容着她。
有了这个习惯,因而琅嬅夜半惊醒时,晞月也瞬间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坐起身,伸出手去胡乱摸着琅嬅的肩背,带着睡意道:“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好像喊了什么‘婉’似的。”
琅嬅穿着气,愣神了半日才道:“我梦见了嬿婉,一双凤眼,挺翘的鼻子,神气地冲我笑着。”
她一看那个孩子,就知道她是嬿婉。
嬿婉变成了三西岁的模样,那是她没有见过的样子,可她从那熟悉的眉眼里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