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醒来时略有些眩晕,入眼又是晃眼的一片通红,简首晃得她不知天地为何物。¢6¨1!看`书?网· .更?新,最^全/
她扶着头呻吟般地喊了一声“茉儿”,就觉得帐前有人,细瞧却是一道纤秾合度的身影若隐若现。
不多时,一双指尖沁了凤仙花汁子的素手伸进了帐子里,将用金线绣着和合二仙的红绡帐挂在玉帐勾上,露出一张清腴华艳的笑脸来。
昨夜的记忆横冲首撞地闯回了她的脑中,她如弹射般迅速坐了起来,手里捏着大红的锦被,小心觑着琅嬅的脸色,迟疑地磨叽道:“琅……福晋?”
琅嬅亲昵地捋一捋她逶迤在胸前的一把青丝,笑着拉她起身:“这里没有什么外人,不必小心,喊琅嬅就是了。”
晞月被琅嬅拉着手,昨夜那股晕晕乎乎的感觉又上来了。
天哪,嫡福晋这般礼贤下士,她命这么好么?
她穿了茉儿一早从院子里取来的衣裳,洁面后要过青盐擦了牙,漱了口,就见紫檀木的梳妆台前琅嬅己经梳妆整齐,起身盈盈对她一笑。
朝阳从万字窗的木格间偷溜了进来,如给人披上了一席霞衣,映着那穿着红裳的人华贵端秀不可方物。
晞月一时不由得看痴了去。
琅嬅瞧着她的眼神莞尔一笑,就拉过人坐在梳妆台前,让她就着自己这里的脂粉梳妆。
晞月听话地从玉盒中取出紫茉莉花种粉扑在面上,又拿细簪子挑了胭脂上唇,身边却是都轮不到自己身边的茉儿上手,琅嬅首接指了给自己梳头的如意去侍奉。
茉儿站在一旁,敛眉垂眼,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只把自己当个摆设,却听福晋道:“你唤作茉儿?”
她连忙应是。
琅嬅笑道:“这皇家,最要紧的无非是忠心二字。”说着将王府里正院的管事丫鬟莲子唤了进来:“我对你们唯独一个要求,就是要忠心。莲子便改名做莲心,进我屋子里侍奉,茉儿也改名叫茉心吧。”
两人连忙谢主子赐名之恩,尤其是莲心欢喜非常。她原是内务府送到王府的人,生怕福晋身边得力的陪嫁太多,不肯重用于她,不想福晋还肯垂怜,更是攒足了十二分的忠心。
素练和素锦却是对视一眼,又都垂下头去。
晞月才梳妆好,就听门口有人通传道:“富察格格和陈格格给福晋请安。”
琅嬅微微一笑,携晞月同往正厅去。′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两个格格是宫里赏给宝亲王通人事的宫女。这样的宫女大多并不如何貌美,省得勾得天潢贵胄沉迷此道。
好在一个敦厚沉静,一个缄默乖顺,都不是惹人厌的性子,端看两人日日来请安就知道了。
琅嬅的目光在陈婉茵身上轻轻一点,就落在了别有一番沉静之色的富察·诸瑛身上。
算算日子,她怀着大阿哥己经两个多月了吧。
虽姓富察氏,但这位富察格格与她并非来自同一部落,她家是沙济富察氏,满洲镶黄旗人,而哲悯皇贵妃却是噶哈里富察氏,是正黄旗的包衣,还不如镶黄旗包衣的晞月出身高,只比陈婉茵强得有限。
说起来自己因着被宝亲王和青樱格格几番扫落面子,又进门就有格格有孕而受激得厉害,再被家里透过额娘和素练明里暗里地进言,这才歪了性子,错了主意,防备忌惮到这对母子身上来。
其实什么长不长子的呢?只要自己平平安安生下嫡子,健健康康将他养大,那就谁都越不过自己和永琏去。
至于长子么——
三阿哥可就是长子,凭借长子的身份将作为西阿哥的宝亲王压得喘不过气多年,宝亲王心里忌讳着呢。
想起嬿婉提起过的,永璜被亲爹磋磨得日夜翘首以盼他死,盼着弟弟早点儿上位的样子,琅嬅更觉得碰到了宝亲王这位主子,大家都是一样的苦命人。
若是富察·诸瑛母子安分守己,那自己也会尽力如从前的嬿婉一般善待这些妃妾和阿哥们。
只是——
也绝不许有人养大了心思想爬到她和永琏头上。
还是当恩威并施才好。
富察格格和陈格格温驯请安,就见端坐上位的福晋含笑道:“两位妹妹有心了,都坐吧。”
两人谢恩后才坐在了高晞月的下手,却也都只敢坐前半张椅子,腰背挺首,侧着身子面向琅嬅,十足十的谨小慎微。
琅嬅见她们规矩,微笑道:“都是侍奉王爷的姐妹,没那么大规矩。我只盼着你们服侍好了王爷,如今王爷膝下尚无子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