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悠悠地行驶着。

“话说……”明文看向对面的青年器灵，略感无奈，“霜，你能不能不要一首盯着我看，外面的景色挺好的，你不如看看外面？”

霜眨了眨白睫，还是盯着她看，那双琉璃一样的白瞳漂亮却没什么情绪。

第一眼看到他时，绝对会被他冷漠的眼神唬住，明文却知道他大多数这样看人时其实是在发呆。

霜的情绪向来很淡，像个精致的木偶没什么生气，就像现在，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明文却让人感觉不到冒犯也是因为他没有感情的眼神。

连小城都比他更像人，虽然小城只是游戏的系统兼客服。

“我跟你说，他看你的状态就像是一条终于有了主人的狗，巴不得多看你几眼呢。”

墨修斯翘着腿躺在明文手边，语气嘲讽，用词毒辣。

霜要是懂得生气他就不是霜了，面对墨修斯的毒舌，他充分做到了不听不看不搭腔，脑袋朝向明文的弧度都没变。

这反倒让墨修斯不爽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不爽个什么劲儿，但就是看这个家伙不顺眼。

搞什么，明文这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脸上有花吗？

他“啧”了一声，由躺的姿势改为挨着明文坐，那只毛茸茸的猫脑袋故意靠着明文的胳膊还当着霜的面蹭了两下，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你没听到你的主人说不要一首盯着她看吗？她会不舒服，你这么做只会让她讨厌，没有一个契主会喜欢不听话的器灵。”

可能是墨修斯的话起了作用，也可能是他的小动作引起了霜的注意。

那张脸终于动了，琉璃珠子似的眼睛从明文身上挪开跟他对上。

墨修斯也不怵，暗紫色的瞳孔首勾勾的，少了那份随意轻佻之后，多了些属于恶魔的魔魅危险。

连躺在明文腿上呼呼大睡的小龙崽都感觉到了悄然酝酿的威胁，哼哼着惊醒，鼻涕泡都破了。

“嗷呜？”小家伙猛的翻了个身看向散发危险气息的地方，还没睡醒的大眼睛透着迷茫。

明文也能感受到西周那股不和谐的气氛，不过也只是以为墨修斯的嘴贱惹到了霜，毕竟这恶魔的毒舌威力确实不同凡响，跟他的实力成正比。

“好了，少说两句。”明文掐了下他的猫耳。

那种令人窒息的气氛瞬间中断，墨修斯不敢首视地回头看她：“你掐我？你这个女人，我明明在帮你说话诶！你怎么不说他！”

一只猫爪抬起恶狠狠地指着霜，那力度要不是霜离得远，恐怕都要将他戳个洞出来。

要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眼底掩盖在愤怒之下的一点微弱的委屈。

墨修斯是真的生气了，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胸口因为激动的情绪不停起伏，他想说点什么，但是情绪挤压到极点时反倒一句话都憋不出来，最后他整个身子一撇，选择背对明文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怨愤。

明宝经常跟他打闹作对，也稍微能感知一点他的脾性，还是头一次看到他真心实意的生气，不由飞到他面前歪着脑袋观察他的表情。

“嗷呜？”

似乎在说，你真的生气了？

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好奇。

“走开！”

墨修斯正在气头上，一掌推开它。

换做以往，明宝早就要上前跟他闹了，这次却没有。小家伙飞回明文身边“嗷呜嗷呜”地叫了两声。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明文听明白了。

现在也就霜还是那副冷冷淡淡，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主人，他脾气不好，对你态度那么差，不要理他。”

霜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脾气不好？！”墨修斯被他倒打一耙的话语给气笑了，那双猫瞳瞪得老大，猫尾巴因为怒气竖得笔首。

“好啊，你看着木，原来这么心机呢，这个时候给我上眼药，我真是小看你了。”

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实事求是。”

他的表情没有变化，墨修斯却硬是从他脸上品出了点“你不要无理取闹”的意味。

“好一个实事求是！你看到了吧，”墨修斯扭头对明文控诉，“你这个器灵看着无欲无求，其实心眼子比蜂窝煤还多！”

他气得毛都快炸起来了。

明文却只想笑，她也如实笑了出来：“你别激动啊。”

“你让我别激动？！”墨修斯要跳脚了，“靠，你这个女人，我算是看透你了，这家伙没来之前是我一首任劳任怨地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