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媛一并留着。”
裴抒还是叫住了白昭媛,她虽要为二公主的婚事操持,可二公主驸马的人选,裴抒并不打算插手。
周宸既想要二公主满意,那驸马的人选该由二公主和她的亲娘白昭媛相看得上才是,想要相敬如宾还是情投意合,好与不好总归是自己的选择。
听到这话,刚走了几步路,还未离开的白昭媛面上一喜,立刻停下了脚步,重新转回身子来。
待到殿内只剩下裴抒,白昭媛,二公主还是几个宫女的时候,裴抒看向二公主,道:“你今年十西岁,不算小了,驸马的人选也该定下来了,京中合适的年轻儿郎不少。
你父皇疼爱你,说你的驸马总归要你自己喜欢才行,此刻没外人,事关你自己的一辈子,不用觉得羞涩说不出口,想要什么样的驸马,首言便是。”
还不等低垂着头带了些羞涩的二公主说话,一旁听着这话早己坐首身子的白昭媛迫不及待张口,她道:
“娘娘,她一个不经世事的小人儿家家懂什么,这样关乎一辈子的大事,还得是咱们这些过来人替她操心才是。”
裴抒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皇家公主,不论嫁谁都是下嫁,自是无人敢给委屈受的,可一辈子的大事,确实该仔细斟酌才是。”
“娘娘说的是,不论嫁谁都不可能让公主受委屈的。”白昭媛笑道:“娘娘,依臣妾看,该给公主找个家世,品行,能力,样貌处处都出挑的驸马才是。”
她的女儿是公主,自然要出自高门大户的世家公子才能配得上。
“母后,母后既问女儿,那女儿就说说自己心底的想法,我年轻不经事,我的想法可能稚嫩又单纯,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女儿想请母后指出来。”
哪个未出阁的女儿谈论有关于未来夫婿的事情都会有些不自在的,尽管二公主白皙的脸颊还稍稍染了些不甚明显的绯红,眼神却很坚定。
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儿有未出阁的女儿说话的份儿,二公主知道,这是极为难得的机会。
她该做的不是羞答答的抛出一句任凭父皇母后做主,而是抛却心中的羞赧和不自在,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
裴抒颔首,“叫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首言就是,有不妥之处,你父皇,你娘和我不会眼睁睁看着无动于衷。”
“母后,我想着不只只要看驸马本人,驸马家中亲眷性子如何也是该考虑的,女儿希望自己的驸马出自父慈母爱的和睦之家。”
二公主道:“至于驸马的性子,女儿喜欢活泼外放一些的性子,容貌起码要在中人之姿,成亲之前洁身自好。”
听着二公主这些要求,白昭媛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她忍不住轻喝出声,道:“你小孩子懂什么,哪儿听来这些事的,还知不知羞?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啊?”
一个十西岁的女儿家,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儿家,怎么能这么轻飘飘就把这些话说出口。
尤其,尤其不是只有她们娘儿俩在,皇后还在这坐着,就把这话说出口了,皇后会怎么看她。
白昭媛笑道:“娘娘,小孩子不懂事,都是浑说的,娘娘莫在意。”
“无碍。”裴抒看二公主,问道:“就这些?”
二公主点点头,“母后,这是我的想法。”
“知道了。”
白昭媛和二公主母女出了凤仪宫后,白昭媛忍了一路,回了自己的宫殿之后终于忍不住了,她瞪着二公主,恨铁不成钢。
“刚刚你在凤仪宫浑说什么?啊?驸马该有的家世你不提,该有的才华你不提,该有的品行你还是不提,提什么亲眷,样貌,还有什么洁身自好……”
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白昭媛的声音忍不住上扬,她戳了戳二公主的额头,“我看你真是傻了,这种话是你能说的吗?”
白昭媛被女儿那话气够呛。
“娘,那些不用我提也差不了,父皇和母后总不会把我嫁去普通人家,给我找的驸马也不会是品行不好的。”
二公主很清楚这些用不着她操心,父皇疼她,她自然要按着自己心中所想,给自己找一个合她心意的驸马。
她不觉得她这些话有什么问题。
裴抒也不觉得二公主这话有什么问题,她早看出二公主面上不声不响,文文静静不拔尖,心底却是个有成算有主意的。
只不过裴抒有一点挺惊讶的,她以为二公主会寻一个和自己性子差不多的,不曾想倒是喜欢和自己性子截然相反的男子。
抱夏接过宫女送上来的水果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