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的袖子,将他拉了回来,生怕老魏一个激动,没抓稳直接从三楼摔下去,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江宁笑着解释道:“魏公公,您瞧瞧,午门城楼之上是不是站着两个人?”
魏忠贤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好像确实站着两个人,不过又好像是三个。”
江宁笑了笑,说道:“两个人也好,三个人也罢,这都无关紧要。
此刻能站在午门城楼之上的,除了皇上,还能有谁呢?
所以啊,皇上都不着急,咱俩着什么急呢?”
魏忠贤听后恍然大悟,说道:“原来皇上早就到了,想必皇上心中已然有了应对之策。
那咱俩就先在这儿坐着,再等等看吧。”
………
午门城楼上的朱由校静静地注视着下方混乱的场景,良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缓缓从袖中掏出一道圣旨,递给身旁的方正化,说道:“方大伴,去宣旨吧,朕……得向百官下罪己诏了。”
听到“罪己诏”这三个字,方正化顿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敢去接那道圣旨,赶忙惶恐地说道:“都是老奴无能啊,陛下万万不可如此啊!”
朱由校神色平静,微微一笑,说道:“方大伴,这与你无关。
朕身为大明天子,如今满朝文武竟在午门之外闹得这般不可开交,这岂不是朕之失察吗?
去宣旨吧!”
说罢,便将圣旨硬是塞到了方正化手中。
方正化顿时泪如雨下,他虽身为阉人,却也清楚此事根本与皇上毫无干系,分明是那些东林党文官不愿看到武将地位提升,与他们平起平坐罢了。
可他只是一个太监,又能改变什么呢?
随即,他红着眼眶,声音哽咽地说道:“老奴……遵旨。”
言罢,便拿着圣旨朝着午门之外走去。
片刻之后,方正化来到午门之外,看着眼前犹如菜市场般嘈杂混乱的场景,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道:“全部都给咱家住手!
皇上有旨!”
刹那间,所有正在争斗的官员和将领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转头望向方正化。
只见方正化脸色铁青,双眼通红,显然,朱由校刚才的一番话对他的打击极大。
听到“有圣旨”,刹那间,在场的官员以及京营将领纷纷“唰”地一下跪倒在地。
听到“有圣旨”,一瞬间,在场所有东林党文官、京营将领,以及正在一旁看热闹的内阁官员、六部尚书和勋贵们,全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只见方正化眼泛泪花,声音哽咽着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躬有罪,无以万邦;万邦有罪,罪在朕躬。
朕登基之始,曾立下宏愿,誓要中兴大明,让天下百姓皆能朝有食、暮有所。
自登基以来,敬天而爱民,行不敢有一步之错,食不求山珍海味之奢,四季常服不过八套。
虽紫禁城广厦千间,朕所居仅其一隅。朕不敢有丝毫懈怠。
朕轻摇赋税,改革商税,惩治贪官污吏,打击走私通敌、卖国求荣之奸商。
开设恩科,举办武举,广纳天下贤才入朝为官,只为大明能人才济济。
然辽东建奴祸乱,西南土司亦有谋反之势,朕改革五军都督府,欲练出精兵强将,以平定内患、抵御外敌。
今百官于午门之外集体跪谏,实乃朕之失策。
朕德行浅薄,有负天子之位,致使百官心生不满,如今竟发展至文武冲突。
今日,朕特下罪己诏,以反省自身。”
听着这罪己诏的内容,一众官员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这哪里像是罪己诏啊?
不知情的,恐怕还以为皇上是要去泰山封禅,大肆宣扬功绩呢。
只见诏书中,皇上先是将自己推行的各项举措,诸如改革商税、惩治贪官、打击奸商,开设恩科、举办武举等功劳,一股脑地猛夸了一通。
接着又着重表明,改革五军都督府是出于平定辽东建奴和西南土司叛乱的迫切需要。
可对于百官在午门集体跪谏这件事,却话锋一转,暗示成是百官不理解圣意、不明缘由,反倒成了百官的不是。
此时此刻,杨涟和左光斗二人只觉得满心悲愤,眼含热泪,差点就忍不住失声痛哭出来。
合着他们在这儿跪了这么长时间,又挨了李若愚那么多鞭子,还被京营将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