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时间稍稍倒退。+w^o\s*y!w..′c-o¢m+
在镜流被吸入传送门后,一股充沛巨力瞬间将她包裹,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极速变换。——赤红恒星的坍缩,魔法浮空岛的破碎,钢铁巨像的崩解,水晶城堡的坍塌,液态金属海洋的沸腾,机械城邦的爆炸,以及无数未知位面的更迭与消亡。无数奇观在她眼前一闪而过。每当她刚抓住一丝感悟的苗头,场景便立刻变换,叫人无从捉摸。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一瞬间,又像是无数年。某一刻,镜流只觉周身压力一空,意识也逐渐清醒。她艰难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而四周,则是一座庞大到望不到边际的宫殿。虚空与地面密密麻麻布满青铜镜,层层叠叠向四面八方无限延伸,冰冷的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庞。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宫殿中突兀响起,「你是一位天生的修行者。」「但你在追寻力量的千万种可能里,每一条路都通向自我毁灭。」「杀性入道时血染长街,问道仙途却斩断因果,即便是最平和的抉择,最终也化作刺向自己的剑。」随着话语落下,镜中突然展示出一个又一个不同的镜流,但所有倒影里的她都在以不同的方式死去。「心茧第一重试炼,本是教人直面时空、收束可能。」「可对你而言……」声音顿了顿,宫殿突然剧烈震颤,青铜镜泛起层层涟漪,「破碎即是新生!」「打碎所有镜子,斩断你曾错失的、正在错过的、未来会错过的千万种命运,方能真正收束为“一”。」「一切众生,从无始来,迷己为物,失于本心。」「莫要让我失望。」镜流听闻此言,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忽然,她的右手掌心传来一阵沉坠感,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虚空中直接落入手心。她猛地摊开手,一枚巴掌大的青铜镜赫然躺在那里。这镜子比周遭一人高的青铜镜小了数十倍,镜面则不断渗出稀薄的灰雾。雾气翻涌间,镜中景象却让镜流瞳孔微缩。那是座被暖金色阳光笼罩的城邦。城外田野里,赤裸的女人们双手背缚,脚踝的铁镣随着劳作节奏在泥土上拖出规律的声响,镣铐边缘已被磨得光滑。她们弯腰收割作物,裸露的脊背在日光下泛着健康的麦色,神情平静如常。城内石砌宫殿下,更多身影戴着同样的镣铐,有的在河边浣洗衣物,有的在廊下纺织,铁环碰撞声与水流声混在一起,竟像某种习以为常的生活韵律。最让镜流惊愕的是,这些女人的眼神毫无异样——就像田间浣纱的村妇、市集叫卖的商贩,平静得如同城邦上空的流云。“打碎镜子……斩断命运?”镜流指尖摩挲着发烫的铜镜边缘,喃喃自语,“奇怪……”她心底疑惑,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习以为常的“镣铐生活”与“毁灭”、“收束”之类的词联系起来。难道这面小镜里藏着另一种命运?可镜中女人们眼中的平静,分明像极了凡世里为生计奔忙的寻常百姓。镜流一时间有些茫然。但她终究是握剑之人,惯于用剑锋劈开迷雾。随即,她猛地起身,绣着金线的宫装下摆扫过镜面,几步走到最近的一人高青铜镜前。镜中倒影里,另一个“她”正被遮天蔽日的虫群裹卷。黑浪般的虫潮啃噬着衣甲,剑锋在密如骤雨的虫吻中渐渐低垂。镜流思索片刻,扬手将掌心青铜镜砸向镜面,短刃同时出鞘劈下!然而预想的镜面破碎并未出现,反而整面铜镜突然泛起涟漪。一股无形巨力自镜面深处爆发,镜流连人带剑被瞬间吸入。剧烈的拉扯中,绣着金线的广袖撕裂,耳畔尖啸如万千虫翼同时震颤。下一瞬,镜流发现,自己跌落在一片猩红的沙地上。她抬眼望去,遮天蔽日的虫群正翻涌而下,暗红色复眼在虚空中连成血海。而不远处,那个被虫群围困的"自己"正艰难转身,染血的面容与她如出一辙,手中的剑已经卷刃,却仍在徒劳地挥舞着。“斩断命运……”镜流喃喃自语,目光死死盯着另一个自己浴血的眼神。眼前的场景,分明是她无数种可能性中注定陨落的结局——在虫群啃噬下迎来死亡。所以……该帮这个“自己”杀出重围,还是了结这场注定的悲剧?答案在呼吸间有了决断。镜流足尖点地,飞速欺近,长剑直刺对方后心。剑锋入体的瞬间,那个